辞官,还要亲自前去磕头赔罪?哈哈哈——”
笑声不大,手下听得一个哆嗦,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将军每次这么一笑,就一定会死很多人,这回,那留信的人肯定会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除此之外,信上还有提到什么没有,比如本将军‘辞官’以后要去何处磕头认罪,恩?”肖遥是笑着说的,他确实太久没遇到敢这般跟自己叫板的人了,不不不,更重要的是这人竟然知道他与肖罗的关系,能顺藤摸瓜找到自己这处,所求的恐怕不止这点吧?
“并,并未提及。”那手下回应道,信上没有出处,他们虽然很快便寻踪而去,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可见对方的隐匿之法很是有效。
呵,藏头露尾,待他肖遥将寄信之人亲手逮出来,那人才知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肖遥很快便暂时将那封信放到一边,既然对方寄了信点名让自己辞官认罪,便不会轻易要了肖罗性命,如今他尚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召集诸位将士,商议与澜朝一战!”
大帐内,众将就攻打澜朝事宜展开激烈讨论。
有将领提到:“如今太子殿下尚在澜都,我等商议开战之事,是否太早了些?”
此言一出,有少部分附议。
“怎会太早!皇上早有攻下澜朝之心,如今太子殿下尚在澜都,恰好可以蒙蔽澜朝众人的耳目,正巧攻他个措手不及!”开口的人言辞凿凿,一言一语竟是将一国太子的安危用来作障眼之用,再一联系到此人是大皇子派系中人,便不觉得突兀了。
想想也是,耒国皇室人丁兴旺,皇子皇女众多,尤金虽贵为太子,却也是诸多皇子中的一个,要论有多特殊,不过得了皇上喜爱,在耒国,这废立太子可不那么难理解,说不准哪天皇上一不高兴了,尤金的太子宝座就得拱手让人也说不定!
再者论起蒙受圣宠,大皇子滕翡也不遑多让呢!
那人一开口,立刻得来大皇子一系的赞同之意:“不错!将澜朝收归囊中是皇上多年心愿,今日有此良机,若是太子殿下知道,定愿意为皇上,为耒国出这份力的。”
“胡言乱语!”
太子党们都快气炸了!
“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岂可冒这等风险!想攻打澜朝什么法子不能用,谁规定一定要太子来当诱饵?!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会治你们藐视皇恩之罪!”
一时间,大帐内吵得是不可开交。众将分出派系,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人脑仁儿疼。
肖遥懒懒坐在上首,越不说话,唇角含笑仍由这群将领们吵个不休,也没有出言制止的打算。
吵得越凶,才更说明问题呢。
肖遥默默饮下一口茶,任众人争辩得唾沫横飞,他微微抬眸在场中扫视一眼,将这些人的脸和所站行列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才缓缓收回眸子。
吵了起码小半时辰,众人都吵得喉咙冒烟,再说不出话来,才有人记起自打进帐肖遥便一言不发,不禁有些冒冷汗。
肖遥年轻,资历也很浅,但谁让人家有个实力雄厚的义父作靠山呢!况且肖遥自己也不是个善茬,他们光顾着争议都忽略了他,也不知会不会被记恨,这才开始后怕。
“那个,肖将军,咱们几个老的在这儿争执了半天,还不知肖将军有何看法?”
见众人注意力全数集中到自己身上,肖遥终于舍得放下茶杯,饱含深意的眸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的脸,有跟他眼神相接者,许多都默默垂下头竟是不敢与之对视。
并非是这些将领窝囊,只怪肖遥的眸光太过诡异,他们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众人垂首的同时悄悄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很满意众人的反应,肖遥收回骇人的目光,与脾性截然不同的清朗男声悠悠响起:“诸位首领都是肖遥的长辈,肖遥自是要等长辈们叙完话才敢出声。”
听了这话,更多人非但没有抬起头反而将头埋得更低!
的确,这里的将领年龄都比肖遥大,可肖遥是什么人!他们哪里敢在肖遥面前摆长辈的威风!
“肖将军切莫如此说,如今大伙儿的意见无非两种,一则是趁太子殿下还在澜都,悄然出兵攻它个措手不及,二则是先稍安勿躁,等太子殿下先在澜都与那澜朝皇帝周旋,回国后再行商议如何出兵,只是不知肖将军可有良策?”
一名资历稍微老些的将领顶着头上那森冷的目光说到。
“呵呵……”
那将领浑身一僵,不知肖遥为何会在此时突然发笑!
这样的场合,那笑声就像蛇信子一般窜入众人的耳朵里,滑腻腻又冷冰冰,偏偏还意味不明。
“既然争论了这么些会儿,也没能争论出个结论,今日就先散了吧,容后再议便是。”说完这莫名其妙的话,肖遥率先起身在众目睽睽下步履悠闲地离开了大帐。
留帐内将领们面面相觑。
“他,他这是何意?”有资历浅些的将领一头雾水,忍不住发问。
“唉……”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那等资历老些的将领却是心如明镜,只幽幽叹息了两声便兀自退出了大帐。
肖遥此举,分明就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明确一个信息,在这里他才是主将!
不错,老将们猜测的原因是其中之一,更深一层原因,却是肖遥早就有了计划!
这次,不过是想掀开这些老狐狸的面纱,瞧瞧他们到底图的些什么罢了。
结果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呢,大皇子的党羽呵……并不如想象中的少呢!
想想尚在澜都的那位给自己传来的密信,肖遥眉梢不自觉动了动,那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看看笔下墨迹未干的信纸,肖遥俊秀的面容古井无波,眼尾扫过“洛靖”“谋反”“揭发”等字眼,缓缓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衬得那俊秀面容阴翳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