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梁菲菲一见到蒲英就会叫苦,说她参加“精武会”就是上了贼船。
蒲英很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
周一的那天,她俩第一次参加了精武会的早会。梁菲菲自然受到了男会员们的热情欢迎,但是之后在陈远航亲自监督之下的拉韧带练习,她可就受老罪了。
尽管菲菲平时也是个很爱运动的女生,短跑和篮球都是她的长项,但她小时候并没有练过武术或是体操,跳舞也只是业余水平,所以她做起下腰劈叉等动作,就和当年的蒲英一样,疼得都快哭出来了。
韧带拉完了又蹲了半天马步,让梁菲菲的大腿酸痛得几天都是直着膝关节上下楼的。
不过梁家姑娘有个好处,那就是心里不会藏着负面情绪,有一点也会及时释放出来。
所以,她虽然在英子姐面前总爱撒娇,哼哼唧唧地叫苦叫疼,但若蒲英真的对她说“既然这么怕疼,那就别去了”,她却会马上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让那些臭男生们看不起。
于是蒲英立刻改口,鼓励她继续坚持下去。
其实,蒲英私心觉得,梁菲菲作为一个太过漂亮的女生,虽然一直有父母师长呵护,但还是很有必要学一点女子防身术。所以,她之前说的话,只是故意在用反语激发梁菲菲的韧性。
不管怎样,梁菲菲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被蒲英拐上了贼船,正经八百地练起了武。
这算是蒲英对她的一点影响。同时,蒲英也被菲菲影响着。
比如,她那“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习态度,就遭到了梁菲菲的多次吐槽。
梁菲菲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逼”着蒲英参加了各种集体活动。
她除了拉蒲英参加校文化艺术节的舞蹈排练之外,还让她这个已经不是团员的人,也跟着参加她们团支部的团日活动——重阳节敬老活动。
重阳节那天正好是周六。
早上八点钟,四区队的学员们集合之后,就在谢治平的引导下。向着今天活动的地点——校外不远处的一家养老院,出发了。
原来,那家养老院一直是谢治平所在区队开展学雷锋和双拥活动的地点。
他将这里介绍给梁菲菲,也有将照顾那些老人的任务转交给新生的意思。军理工的学员们已经换了很多届,来这家养老院献爱心的活动,却已经坚持了十多年。
到达养老院后,大家分成了两组。一组去院子中搭建文艺演出的场地,一组分散开来帮着工作人员干一些扫地、擦窗的活儿。找不到活儿做的人,就负责陪老人们聊天解闷,或是帮他们梳头修剪指甲之类的事情。
让蒲英没想到的是。谢治平竟然是一名娴熟的理发师。很快就在一楼的走廊给老人们开展起理发的服务。惹得不少人在那儿围观。
蒲英则和洪琳一起包了楼上的几个房间,打扫卫生。
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在给她们指引清洁物品的放置地点时,也顺口聊了几句。
这里的老人,除了极少数是自愿来的。大多是孤寡老人,或是子女们因为不能或不愿照顾给送来的。
他们的年龄大都在六十五岁以上,很多人有各种老年疾病,腿脚也都不怎么方便。所以老人们平时很少出去活动,多是在院中散散步、看看电视、下下棋之类。
那位工作人员说道,其实我们倒不在乎你们能帮我们做多少事情,你们能来陪老人说话解闷,就是帮忙了。
因为这儿的老人们太寂寞了。他们每次见到你们,看你们唱歌跳舞表演节目。都特别高兴——所以,你们忙完了,就快点下去陪老人们说话吧!
蒲英和洪琳答应着,并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她们俩边干活也边聊天。
大概是触景生情,洪琳说起了将来的养老问题。
她说:“这儿的老人真可怜!如果我将来的孩子不给我养老的话。我就到法院告他去!”
蒲英却笑了笑:“你别把话说得太满了,说不定你到时候,都不能给自己的父母养老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想啊,你是独女,将来也很有可能会找一个独子,那你们夫妇到中年之后,就要赡养两边的四位老人!你说,这四个老人该怎么养?能都和你们住在一起吗?你们还有正在上中学或是大学的子女,就不需要照顾了吗?”
“这……不管怎么样,我将来一定会给我爸妈养老的!”
“那你未来的老公那边呢?他就不该给他的爸妈养老吗?”
“……要是这样,我就不和独子结婚好了!”
“且不说可不可能吧,就算你找了一个有好几个兄弟的男人,你以为就能解决双方养老的问题了吗?人一多,反而更容易扯皮,说不定兄弟妯娌,还有夫妻之间,更容易爆发更多的矛盾呢?”
洪琳被她说服了,“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养老问题,还真是挺麻烦的。看来,也不能怪有些人,把老人送到这儿来了。”
“是啊,至少他们不是不管,而是没有能力管。这养老院也只是没有在家里那么温馨,也寂寞了些,但是起码的生活起居还是有保障的。等我老了,孤家寡人,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的时候,我也搬到养老院来住!”
蒲英似乎是在开玩笑,洪琳却当真了,啐了她一口,“呸呸呸,别胡说啊!干嘛把自己的老景想得那么凄凉啊?”
“也算不上凄凉吧?凡事从最不好的地方考虑,等真的事到临头了,也许就会发现现实比自己想的好多了!”
洪琳摇头:“真不知你这是悲观,还是乐观?”
“我啊,是达观……呵呵……”蒲英笑着看了看下面,却发现院子里来了些小朋友,忙招手让洪琳看。
洪琳趴到窗前,兴奋地说:“咦?好多小孩子?他们是来陪爷爷奶奶们过节的吧?好可爱啊!”
等她们干完了活儿也赶到下面的时候,那些小朋友们已经四散开来,和养老院的老人们玩到了一起去。
院子里到处是欢声笑语。比军校生们刚才到达的时候热闹多了。
这里的老人,因为疾病孤寂或是被家人抛弃,性格活泼外向的并不是很多。
他们虽然也很喜欢看到军校的这些青年学子,但是两代人之间有很大的代沟,他们之间交流起来还是有些生疏和拘束的。
就算学生们努力去听懂他们漏着风的嘴巴说出来的话,大着嗓门在他们不太好使的耳朵旁边说话,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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