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不知名的黑衣男子恰好行舟水上,桃花笺顺水而下正好被他拾起,听闻手下人讲了来龙去脉之后便没了兴致,随手将东西递给了一旁的友人,结果那友人是一木头,单纯觉得这纸笺做工奇特,遇水不湿,便拿回家给夫人玩去了。
那一年玲珑成了笑话,不过来年该怎样还怎样,众人的议论似乎丝毫影响不到她的决断。
后来,有人说,那黑衣人是谁不清楚,但那黑衣人的友人却是燕平侯那个一根筋的世子爷。这话传出来之后,前些年燕平侯世子如何死命的求娶薛家女的事儿又成了好长一段时间内京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整个儿的王公世族,就找不到一个比燕平侯世子还轴的了。
不过对大多数姑娘来说,对薛凝萱是很艳羡的,有那么一个人,真心待你,此生不弃。身为一个女子,又有何求?
可惜,燕平侯世子只有一个,而那份真心,也独属于薛凝萱一人罢了。
至于另一次,那就是眼前邵峻大公子的功劳了。其实这事儿也怪了,也就是去年春天,那桃花笺落到了威远侯府嫡次子邵扬的手里。
嫡次子和庶长子,邵扬和邵峻,这二人之间有着永恒的话题,但总不是兄友弟恭就对了。
别人不知道,沈明轩却明白。邵峻一直觉得玲珑是一烫手山芋,所以从来不去招惹,偏偏去年落在了邵扬手里之后,不知打哪流出的闲言碎语,说兄弟二人以继承权打赌,谁拿到,谁就会被请封世子。
邵峻对此不屑一顾,但沈明轩却提醒他,众口难调。有些假话和流言传着传着就成了真实的。
京城中,庶子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偏偏威远侯府不同,威远侯算不上多专情,但却对邵峻的母亲有一种执念,以至于忽略了正房嫡配,让他的母亲生下了长子。而仅仅晚了三个月的邵扬便成了嫡次子。
这件事不管对邵峻还是邵扬来说都是心中的一根刺,这刺一扎就是一辈子,任谁打磨成钢筋铁骨,也是逃不掉的骨头血脉。
这京城中混的最好的庶子便是邵峻,而他会被威远侯请封世子的传言从来就没断过,也因这种若有若无的流言从而维系着一些细微的关系。
去年的今日是一个坎,若是没迈过去,邵峻这些年的经营很可能化成泡沫。所以邵峻用了些手段从自个儿胞弟手中将桃花笺夺了过来。
邵扬不笨,但一直以来被保护的太好,论起阴谋手段,无论如何也是比不过他的长兄的。
可那天邵峻拿着桃花笺进去,就直接到第二天一早才出来。
那次,整个京城都炸锅了,而邵峻就一口咬定自个儿断片儿了,啥也不知道。京城不大,但对玲珑有觊觎的人可不在少数,邵峻每天被各种明着暗着的问话搞的头晕,撂下话说去南方游山玩水,这一走,就到今年开春才回京。
这在南方的日子,倒是有一半呆在薛家了,至于另一半在哪做了什么事,就没几个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