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大的漏洞,这个漏洞可能会造成一生的悔恨。
患难夫妻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刚刚享受无边的荣华富贵,结果……却极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过失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
朱棣的嘴皮子颤抖起来,他的眼眸中掠过无边的杀气。
想来他从未有过如此无法克制的**,他想杀人!
一幕幕的场景在朱棣脑海中如走马灯似的划过,他想到了成亲的时候,这个女人的万般温柔,想到了他们生下第一个儿子,这个女人虚脱地躺在榻上,满足地看着自己;想到起兵靖难时,九死一生,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兄弟划清界限,坚定不移的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
即便是进入了南京,朱棣最得意之时,这个女人还不忘告诫自己,决不可得意忘形。
朱棣冷笑,一字一句的对朱橞道:“若是皇后少了一根毫毛,朕必将你碎尸万段!”
朱橞目中只有愤恨,大笑道:“那么,臣弟就拭目以待!”
他倒是硬气无比,却是把同党们吓得不轻,谁都知道,朱棣这是彻底被惹毛了,到时候迁怒下来,所有人都必死无疑,即便是李景隆,虽然临时抱了佛脚,只怕也是诛族大罪。
即便是陛下肯放过自己,太子和汉王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这两个皇子平时勾心斗角,可是他们依旧还是有共通点,那便是他们都有同一个生母,而这个生母若是稍有闪失,即便是他们心里不在乎,可是素来以孝治天下的国朝又岂可表现出丝毫的不在乎?
总而言之,死定了。
李景隆突然感觉自己挺蠢的。好端端的,为何就要谋反?更蠢的是,谋反就谋反罢,太祖是谋反出身,朱棣也是谋反出身,人家过得也蛮好,可是自己为何中途又变卦,非要检举不可?而现在,他是左右不是人,皇后娘娘若有闪失。陛下怒火攻心,所有牵涉此事的人都是必死无疑,他李景隆也不例外。
至于宁王,此时也是五味杂陈,事情败露。还能有什么说的,只是心里既有不甘。也有几分对未来的恐惧。他尽量使自己忘记恐惧,希望自己能如朱橞一样坦荡一些,可是偏偏有些不太争气。
只是这个时候,朱棣显然没有兴趣去追究他们。
朱棣大喝:“高煦!”
朱高煦一脸紧迫,忙道:“儿臣在。”
朱棣眯着眼道:“随着凤驾去了郝府的金吾卫,有多少人?”
朱高煦道:“八百。”
顿了一下。朱高煦继续道:“此外还有五十大汉将军,百余旗手卫,金吾卫负责外部卫戍,真正的内侍是这一百五十人的大汉将军和旗手卫校尉。因此,金吾卫纵然悉数从贼,也要先拿下这一百五十人才会伤及母后。只是朱橞狗贼还有党羽,只怕也在两百之数,对方有近千人手,而且母后那边又没有防备,所以……所以儿臣以为……至多一炷香时间,一炷香之后,母后就要遭这些贼子的毒手了!”
朱棣的眉毛跳了跳,狠狠握拳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距离亥时还差一刻,父皇,时间来不及了,就算现在带兵去,只怕也要小半时辰,等到那时……”
朱棣沉眉道:“召集所有能召集的人手,立即进发前去郝府,其他的事暂时搁一边,郑和,去开宫门,开大明门,时间紧急,不容疏忽,所有的大臣全部在这里候命,任何人不得离开,来,将这些反贼拿下。”他恶狠狠的瞪了朱橞一眼,才继续道:“你我再无兄弟之情,等朕回来再剥你的皮!”
他已经不再废话,匆匆出殿,汉王朱高煦连忙跟上,太子朱高炽本也想追上,却还是慢了一步,摇了摇头,终究是停了脚步。
朱棣出了殿,外头夜色如墨,无数的灯笼已经点了起来,天穹外繁星如织,朱棣的脑中显得莫名的烦躁。
这个时候,他猛地想起皇后是在郝家,郝风楼也在那里,却是不知郝风楼能否保皇后的周全,可是转念一想,又是绝望,郝府固然会有一些护卫,甚至还有一些锦衣卫的同僚为其周全,可是贼势甚大,又是猝然动手,郝风楼纵有三头六臂,怕也无济于事了。
朱棣咬了咬牙,心里默默的道:“郝风楼,你好自为之罢。”
另一边,朱高煦已经点齐了人头,足足有七八百亲军已经聚集,朱高煦匆匆过来道:“父皇,时间仓促,暂时只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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