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还是请几位当众解释清楚的好。”
两个喜娘都是面上青白不定,互相瞧看,都有种不知所措的慌张。
她们两个,就是再见多识广,也没有想到过还有这种情况:新娘子的前小姑子出来闹场,口口声声道新娘子是有夫二嫁……
“石小姐虽然定过亲事,但那位公子不幸身亡,所以石小姐自然算是未婚之女!不知道这位华小姐是凭什么敢到大婚之日来质问这些?”
喜娘黑着面大声地说着,瞧着华荧的目光简直要带了刀子。
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等过了今日,看咱们不向丽妃娘娘告上一状去,让你们华家吃不了兜着走!
华荧微带嘲讽地笑了两声。
“若是未婚之女,那石小姐处,还有我五哥哥的庚贴和定亲信物,此外还有我五哥几百幅画作,请还与我华家吧!”
本朝律法规定,只要交换了庚贴和定亲信物就算是合法的夫妻,即使没有办婚礼,在礼法上,也能算做夫妻,若想改变,除非再把庚贴和定亲信物还回来,再请两位人证见证,这才能算解除婚约。
此时喜娘大声说石小姐是未婚之女,自然就表示石小姐跟华家没有什么关系,那当初华家和石家交换过的庚贴和信物等财物,石小姐再拿在手里,说她犯了有夫再嫁之罪,还真不算说错。
此时那些围观的好事群众已经开始相互打听起来。
“什么几百幅画作啊?”
“难道这石小姐再嫁,居然没有通知那夫婚夫家不成?”
“既然都要嫁人了,这拿着前夫前的东西,的确是于礼不合!”
自然就有那知道千金公子名头的在给大家伙普及。
“那是千金公子的画作呢?千金公子你们没听过啊?知道什么叫千金么?就是一幅画值千金,这上百幅的画,你们大家伙算算,可能值得多少?”
这话一出自然引得一片抽气惊叹声。
真没想到,这看着身子跟柳条似的新娘子,居然是这般贪心的人,都能嫁到瑞郡王府这种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人家了,还留恋着前未婚夫家的东西不放。
难道说万岁爷,当真是被小人给蒙蔽了?
“哎呀,娘呀,那不得几十万两银子呀?带着这么大一笔银子,就敢再嫁,这位新娘子还真是……”
“可不,我们街尾那个刘寡妇想带着闺女再嫁,她夫家的几个堂兄弟还来把她家的东西和房子都给收了去,就给母女两留了几身换的衣裳哩!”
有儿有女的尚且如此,何况这还是未成亲的望门寡妇,这新娘子既然当着大家伙的面儿,自称是未嫁女,那她凭什么落得这么一大笔的财产,还能嫁进郡王府?
人家夫家,又不是没人了?
难道这天底下的好事,都被她一个人占全了去不成?
石锦书扶在喜娘臂膊上的手不由得抓紧了几分,这才支持住自己没有摇晃娇躯。
石锦书微微朝向喜娘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原本有些闹哄哄的人群突然有默契般地静了下来,大家伙都伸长了耳朵,准备听听这位身怀巨富的未来王妃会如何应答。
石锦书的声音不高,还带着几许泣音,好似黄莺受伤,嘀嘀漓漓,婉转低徊地听不清楚,不过那似风吹而折的细腰,不堪重负般的美好背影,让场中的男子们都有点忍不住闪神。
内心隐隐地佩服瑞郡王的未来艳福,又替那没命的千金公子惋惜。
喜娘仍然提高声音开口,只是这回,却明显的底气有些不足了。
“华小姐,那定亲信物和庚贴,是准王妃一时疏忽了,回头自然会让人将这些送到东都华府去。华小姐,你的来意已然达到,现下,还请让开道路,让准王妃按时入府吧!”
华荧冷笑一声,“现放着司礼官大人在此,不知道这先成婚后送定亲信物和庚贴,是哪里来的新奇礼仪?”
被点名的司礼官面上一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丽妃娘娘这是揽了件什么破事啊?
司礼官已在心里抱怨了千百句,这种未成亲的望门寡要再嫁,本来就是要打点好前夫家的,若只是有庚贴信物的话,前夫家不追究倒也罢了,可现下明显的华家就不知道石小姐再嫁这件事,而且这位石小姐行事也太过,手里还拿着人家百来幅的画呢!人家能不追究么?
这下可好,八成这件婚事是主持不成了。
他大约是有史以来,最为败兴的司礼官了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