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说同来。
旁边田嫂子笑了一声,“这位太太可是认错了,这只是个上门打秋风的,连门都没进去哩。”
孙月娇恼羞成怒,又知道自己今日是落不了好去,虎着脸抬脚便走,小丫头梅香赶紧跟在身后。
那位体面妇人倒是被田嫂子这句太太叫得很是得意,面上舒展开来,矜持地对田嫂子点了下头,道,“我们是来见罗姝娘的,请这位娘子给通报一声。”
田嫂子不知对方底细,但这份前呼后拥的架势却很把她震住了。
只诺诺应答,“诶,您稍等,我进去告诉姬娘子一声。”
等走进姬家院子,这才心生奇怪。
这位太太怎么张口闭口的都是罗姝娘?
要知道称呼成了亲的妇人,不管是大婶子还是小媳妇,都是要称夫家的姓的呀?
田嫂子进了姬家院里,却见三壮已是手里拿了根棍子,而那个住在自家的姬家保镖已是翻墙过来,两个人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奇怪,看着那位太太,虽然不算多和气,但也不像是来找碴的呀?
等进了堂屋,见罗姝娘悠哉地坐在床边,微笑地看着大妮儿和田二丫,大丫三个坐在床头玩耍。
姬家小院实在太小,院里院外但有些声音,这屋里便能听见。
田嫂子方才跟那位太太的对话,罗姝娘自然也是能听见的。
田嫂子说是来报个信,其实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姬娘子,那来的是位太太,好不排扬,身边还跟着个三个壮汉,两个小丫头呢,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瞧着不似咱们本地人。”
罗姝娘微微一笑,叫了姚婆子一声,“姚婶子,你去问问她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若不说清楚,可不能把人放进来。”
那体面妇人原本昂首挺胸,微微带笑地站在姬家门口,耳边隐约能听见周边人的窃窃私语声,充满了艳羡的猜测令她不由得更是把胸挺了挺。
然而那寒酸小破院里出来不是个瘦弱可怜的年轻小媳妇,却是个身板结实的婆子。
那婆子说话更是可气。
还得先要通报自己等人的身份和来意?
什么时候这等寒酸人家里,也有这样可笑的讲究啦?
难道他们没看见自己身上随便哪一样都够这等人家吃用一个月嘛?
“这位大娘,您是罗姝娘的什么人?可是她婆母么?”
体面妇人眉眼略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姚婆子笑道,“老奴是姬家的粗使下人,这位太太可是看走眼了!”
话说姚婆子那也是历经过两家主家的,这察言观色什么的还是懂的,虽然说这妇人不像是来找碴的,但这态度却有些高傲了。
下人?
这般寒酸的小院里居然还有下人?
那句看走眼的话令体面妇人微皱了眉头。
“哦,原来如此,那就请这位大娘进去告诉罗娘子,就说我们是京城安乐侯府的人,十六年前走失了位小姐,特意来认的。”
这句话登时引得全场寂静。
京城!
安乐侯府!
天啊,这些四条巷的小老百姓可是做梦也想不到那么远的地方,那般高贵的人家啊……
看着这些穷酸措大们包括这个自称是姬家下人的婆子,都张大了嘴,一脸惊骇震撼之相,体面妇人不由得暗中撇了撇嘴,头扬得更高了些。
“啊?啊?哦,好好,我,老奴这就去通报……”
姚婆子一反应过来,便激动地有点结巴了,回转身就朝里头跑,还在门坎上绊了下,差点跌倒。
两个穿着兔毛边儿比甲的小丫环噗哧地笑出声来。
体面妇人矜持地看了她们一眼,二人赶紧又老实地站好。
站在院外,其实也是能听见里头的说话声的。
只听那婆子语无伦次地把话传完。
体面妇人心中洋洋得意地一笑。
这麻雀变凤凰的事儿,搁谁身上都得喜得疯了吧?
待会可不是要瞧见一个满面泪流的寒门小媳妇冲出门来,握着自己的手认亲么?
嗯,来时可是都定好了。
虽然已是成了亲,但那男人不过是个破落户,给上几两银子就打发了,那个小女娃呢,二娘子要是执意舍不得,也能带上,不过是多花几两银子的事罢了。
体面妇人心中正想得有条有理的,却听见那院里传出年轻女子不卑不亢的声音。
“哦,是来认亲的?既然是来认亲的,那就见见吧,不过,这见礼也分好几种,因人而宜,姚婶子,你再去问问,京城罗府上下几百号人,他们又是个什么身份?是主子大爷太太,还是一等管事妈妈,还是粗使婆子,身份不同,各有各的见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