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姬子宁跟他家人见面,不定有多少话说,便决定大发慈悲地不叫他回来继续棋局了。
不过瑞郡王也没闲着,叫了两个平日素来看得顺眼的美姬上来。
一个弹琴,一个且歌且舞。
他还记着姬子宁说过,这女子多了,香气混杂,鼻子不受用。
这也怪了,自从听那么一说,原本他还没觉得有多不舒服,此后却总是觉得莫名的不适起来。
二女久不蒙召,此时终于得见王爷,自然是使尽混身解数,将本事卖力施展。
瑞郡王侧卧长榻之上,歪着头打量着场中二美。
那个踏歌而舞的,腰若杨柳,宛转欲折,舞裙旋转,虽只一人,却舞出了缤纷华美之效。
而那个弹琴的,琴声歌声相和,余音袅袅有情,眼波轻荡如丝。
这两位美姬,都是瑞郡王这些年,四处游历时,或买或遇,才带回府来的。
当初既然能被阅美无数花丛行过的郡王给看上,那容貌上自是远胜同侪,并非那些由旁人送人情,或是宫里赐下的所能相比。
可如今看来,人还是那个人,怎么就觉得好似差了些意思呢?
瑞郡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终于是没打出一个哈欠来。
心里忽而在想,自己这是年纪到了,所以性致渐失?
不能啊,话说他美人虽多,但不表示他就荒唐过度嘛?
他可是最懂得养生惜福的。
要不,再找几个漂亮的男孩子来试试自己是不是转了癖好?
瑞郡王被自己的这个馊主意给吓了一跳,赶紧压了下去。
本王可是瑞王府唯一的男丁,万一真的坏了胃口,不喜女色了,瑞王府岂非要绝户?
老子怎么对得起父王母妃的在天之灵?
想到过世的瑞王夫妇,瑞郡王那玩世不恭的眼神里就多了些些深沉黯淡。
都快二十年了啊……
弹琴跳舞的两个美姬的媚眼都快抛得抽抽了。
特别是那位跳舞的,每次都是把自己最美的曲线呈示给瑞王瞧的啊,再好的柔韧性它也经不住重复再重复啊。
可没有得能瑞郡王的允许,也不敢凑上去呀?
别看瑞郡王平时没个正形很好说话的样子,要是什么时候越过了他的界限,可就是瞬息间被打入冷宫的节奏啊。
“王爷,那边有消息了。”
景安身为瑞郡王身边最信任的大侍从,身上还带着正三品武职的官衔,在瑞王府里没有正经女主人的情况下,身兼内外数职,可算得上是王府里的大管家。
也只有他,才有权力自由出入独属于瑞郡王私人宫室。
瑞郡王眯了眯眼睛,挥退二姬。
“昨日属下派了木字队去跟着厉原他们,方才木七回来了。”
“哦?”
瑞郡王挑了挑眉毛,“可有什么发现?”
“厉原他带了四个人,出了城,却没去妙台山,而是去了东面的莲光寺。”
瑞郡王在武安城也住了好些年,各处地方也都熟悉得很。
妙台山和莲光寺虽都在城外,却是各居西东,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
瑞郡王霍地就坐起身来。
莲光寺,坐享他瑞王府年年大笔金银供奉。
瑞郡王还专门为老王爷王妃在那儿重金专门修了间佛堂,里头的佛像便是以他们的形貌塑成的,虽然王妃那座佛像,是瑞郡王不怎么满意的。
因为瑞郡王府,莲光寺虽地处武安,却几乎能享受到皇家寺庙的待遇,成为一省名胜。
寺中僧人地位超然,就连省府的大小官员们见了,也要以礼相待。
厉原打着猎银狐的旗号,先是诱导瑞郡王出城打猎未成,后又自告奋勇,却私下里改去了别的地方……
哼,难道,那庙里也有银狐不成?
“现下情形如何?”
瑞郡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木字小队仍在监视着,因天下大雪,消息不便,恐王爷惦记,便先遣了木七回来报信。”
瑞郡王一拍桌子,怒道,“给老子先把厉原的住处抄了,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景安亦是心神一凛,面上带了些犹豫,“王爷,那厉原的父亲,也是王府的家将,曾经跟老王爷出生入死过的,如今虽然人早就不在了,但……”
瑞郡王重重地哼了一声,骂道,“若不是看在他是家将之子,本王会要他一个十八九岁的青瓜蛋子进本王的精烈卫?是他长得好看还是武学奇才?他娘的,没想到居然是个钉子!”
景安汗了一把,赶紧解释道,“王爷,属下的意思是说,厉原的父亲是家将,他们家定然跟府里不少人家有些交往,若是大张旗鼓地去,惹得人心慌乱事小,万一还有什么同伙,可就打草惊蛇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