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哎呀,这位妹子,你可是问着了,说起来,我们家跟姬家可是老邻居了,……那真是看着姬大郎长大的,他家的事儿啊,我老婆子都一清二楚,老妹子,你想问啥直管问就是。哎,你是从哪儿来的,可是他们家的亲戚不成?有啥事寻他们家啊,哎,这些天,那姬大郎可是病得厉害……”
真啰嗦!
那老妇嫌恶地挑了挑眉头,“可是这家?”
她指的却是田二丫家。
“不是,那是田家,是这家,姬大郎这身子骨啊,三天两头的病啊,昨儿我还瞧见大夫从他家出来……”
“老姐姐,谢啦啊!”
那老妇丢了这句话就不搭理对门那啰嗦个没完的老婆子,上前扬起手,毫不客气地在姬家门上敲了起来,一边敲,一边提高了嗓门就嚎上了。
“姝娘啊,姝娘啊,我那苦命的闺女啊,你娘我来看你来啦!”
“哎呀,我苦命的儿啊,我苦命的媳妇啊,你才成了亲就守寡啊,好容易娘给你再寻了家,不成想这天公不作美啊,这家也靠不住啊,这回俺定要帮你再寻个活路哇……”
这一通嚎抑扬顿挫,那话里却是含义颇深,信息量颇大。原本开了门看热闹的邻居们都不舍得关门了,目光炯炯地盯着这老妇的表演。
好家伙,这是哪儿来的妖婆子,这明摆着是上门来找碴的嘛!
有那人面广的就认出了这婆子的身份,低声道,“哎,这不是姬娘家先头那家的婆婆么,咱云洲城里有名的王婆啊!”
姬家的小木门呼啦一下子开了。
罗姝娘挽着袖子就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条柴火棍,冷冷一声喝。
“是哪个老虔婆到我门上来寻晦气?”
“哟,这不是那个专门拉皮条,打黑胎,贩人口的王婆子么?今儿到我门上来,有何贵干啊?”
几年不见罗姝娘,这猛地打眼一瞧,好么,这小贱人居然又长高了一头,凶眉瞪眼的,还手拿凶器,喝,好粗的棍子!
王婆先自心里生了几分怯意,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一缩。心道早知这般,就该买通几个泼皮一道前来,也省得老娘落单。
但当着这么多双眼睛,输人不输阵,先败坏下这小贱人的名声再说。
王婆挺了挺身子,擦了擦泪,作势欲扑。
“哎呀,姝娘啊,听说你在姬家过得不好,姬大郎也病得快不行了,这不,你娘我紧赶着就来瞧你来了,想着再给你寻个活路,怎么说,好歹你也是在我家里自小养大的,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婆婆,我也这心里可是把你当闺女疼的。你拿那棍子是做啥?还不放下!”
王婆唱作俱佳,手里的帕子上下翻飞,一会儿表现伤心哭泣掩面,一会儿又拿在手里去扑罗姝娘的肩膀,简直成了万用道具。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观众们的反应,见大家伙儿都瞧得傻了,心中不由得得意万分,心道,话该,看你这小贱人以后还怎么有脸在这破巷子里过活!
让你多管闲事,跑到钱家去充什么能人,若不是这小贱人,那钱家老太婆早就咽了气,那钱太太也得跟着完,本来钱家就要落入我姑侄之手,都因为你这个小贱人才泡了汤,老娘怎能不来出出这口恶气!
她所不知道的是,罗姝娘可不只是拦下了有毒菜品,还叫破了她侄女的假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