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幽兰被巫神惊吓,淋了雨,又经过巫凡带来的消息的刺激,终于病倒了,她发烧,咳嗽,嗓子肿了,哑了,吃东西也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脸色蜡黄,浑身倦怠无力,昏睡时居多,呓语不断,清醒越来越少。
侍女们吓坏了,怕耽搁下去月幽兰病情恶化,活不成,连累她们受惩罚,忙告诉了云伯庸。由于云府正在准备二小姐云欢颜与风国丞相月朗之子月幽隐的婚事,每日进出府邸的人很多,很杂,云伯庸不敢在这众人瞩目之时贸然请郎中入府为月幽兰诊治,故而他趁着上朝之机,悄悄将这情况告诉了巫凡与凤挚。
凤挚日间不敢公开与云伯庸太过接近,故而也不便请郎中,而巫凡本身就通医术,而且,他与云欢颜云伯庸都熟悉,他出现在云府最正常不过。
“你接连来云府,你父神会不会……会不会怀疑到伯庸?”凤挚有些吞吞吐吐。
“不怀疑到你就好。”巫凡淡淡说道,“你没事就好。”
凤挚脸色有些发白,眸光有些闪躲,“你这几日气色不太好,脾气也不好,说话阴阳怪气,是不是你父神知道了?”
巫凡停下了脚步,回头,想要说什么,却只冷笑了一声,“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提,就是现在,她在哪里,我父神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她在我和他的控制范围内,即便发现她在伯庸那里,又有什么关系,我就当他是默许,毕竟,在他看来,云府是属于他的,你别总操心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这几日为何对我如此冷淡,我不惜得罪你父神,竟换来你如此冷言冷语吗?”凤挚感觉很受伤。
“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思虑不周。”巫凡没有看凤挚,他无法不怀疑,凤挚是他计划的执行者,他明明是可以预见他那三千部下有危险的,却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呢。
“你怪我害你失去了你秘密培养的力量。”凤挚一阵见血。
巫凡眼神一下子冷到了极点,“是,那又怎样,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怪你那三千人也活不过来,我自小只有你一个朋友,我不管你有意无意,我都不想追究。”
凤挚眼圈有些红,“是啊,我该知道的,可是我的心里就是不安,我胆小,懦弱,我怕我提醒你的人退走,会引起你父神更大的猜忌,所以……”
“我理解,换做我也许也会如此,所以,你别再提了。”巫凡说道,“我还要去云伯庸那里,你自己小心,对了,先别去见玉瑶琳。”
巫凡随云伯庸来到云府倚云楼门前,他停了脚步,侍女们正在嘻嘻哈哈肆无忌惮议论着月幽兰。
“原本以为这女子会是少爷的小妾,谁知道幻尘公子和三皇子都对她有意思,长得美,可是病歪歪的,身上没几斤肉,抱起来都不舒服,也不知那两位爷是什么眼光。”
“幻尘公子哪里喜欢她了,你没见她脸上的五指山吗?那是幻尘公子打的。”
“真的吗?真的吗?怪不得病得起不来,原来是挨揍了,一定是她两个都撩拨,不守妇道……”
“谁知道呢?她嘴里嘟嘟囔囔,叫着好多人的名字,也不知男女,哦,叫的最多的是叫什么什么欧阳轩,她是这么叫的,欧阳轩,欧阳轩,你到底是不是他,你到底是不是他?我好怕!我好怕你是他啊!哈哈哈,很好玩儿吧”
“那她有没有叫少爷,叫幻尘公子啊?”
“哼,她胆子可大呢,巫凡巫凡的叫,对了,还直接叫巫神呢?她简直不要命了。”
巫凡听到这里,厉眸看着云伯庸,云伯庸额头上已经是汗津津,巫凡轻飘飘地道;“让她们知道规矩便罢了,不得有下次,若再有,割了她们的舌头!”
“知道,伯庸这就带她们出去教训教训。”云伯庸推开楼门,“你们几个给我滚出来。”
几个面如土色的女子低垂着头,弓着腰,小心翼翼蹭了出来,巫凡没有理会他们,直接上楼。
月幽兰刚刚咳嗽了一阵,此时,正半倚着,拢着被子,坐在床上,神情愣愣的,眼中有泪,泫然欲泣的样子。
“你听见了?”巫凡有些惊讶,他没有料到月幽兰的耳力竟然这么好。
月幽兰瑟缩了一下,巫凡心里微微难受,他打了她,伤了她,她怕他。
巫凡坐在床沿,拉过月幽兰的手,为她把过脉,道:“你思虑过重,不利于病情恢复。”
月幽兰嗓子痛,但是她还是张口说道:“我在云里雾里,见不到光亮,又没人告诉我真的东西,我如何不思虑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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