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也不知道了,李默更不会用多余镜头来阐述。
但虎子对特区也不了解,他有些失神地看着远处的绵绵雪山:“不知道特区是什么样子,听说哪里冬天也不下雪,叔,是不是很奇怪?”
这个开头,一下子抓住了大时代的背景,故事的背景。
虎子上了火车,主角目送火车开走,然后转身看到一个小姑娘,抱着一个布娃娃,好奇地看着他,这就是他女儿第一个化身,小时候的女儿。
接着主角的好友来了。
“听说小站在关闭了,退休吧。”
“退休我又干什么?难道闲在家里?”
“我在魔都一家民企上班,顺便替你找一份工作。”
李雪建拼命地抽烟,许久后说:“可我除了本职工作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啊。”
李默不会用镜头去拍魔都,更不会去拍特区与民企。
但就是在这些对话中,让人感到了时代的气息。
两人继续说着话,又说到从前,五十年代他们参加铁路工作时的辰光。
故事开始倒叙了。
由于用了很多长镜头,即便李默做了不小的改动,这部电影节奏仍慢得怕人,若不是主角女儿的三个化身,这部电影可以说枯躁无味之极。但有了主角女儿的三个化身,立马这部电影就蒙上了一层奇丽的光晕。
电影继续在往下放,在场的人除了张婷李默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真相。在他们现在的心中,这只是一部平庸的电影,不能说它有多坏,但也没有多好。
至于知道李默一些底细的人也感到纳闷,按理说,李默策划了那么多部好电影,怎么拍出这部平凡之作?
倒叙到主角来到小站之时,李默加了一段戏,潘红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深情地看着主角,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论演技,李雪建比高仓健要略略差点,不过潘红可要比大竹忍强很多了,这一个镜头活生生地将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的形象展现在大屏幕上。
故事继续向下发展。
潘红发现自己怀孕了,告诉了主角。
李默没有清楚交代具体的时间,反正这段时间可能在六十年代末,可能在七十年代初,不管怎么说,主角岁数也大了。
男主角听后感到很开心,将女主角抱起来,然后顺着铁路往前走,一边走着,夫妻两难得的打情骂俏。
这本来是整部电影里最开心的一段镜头,但李默生生在这时候,插上了一段插曲。
他将董贞的《爱殇》搬了过来,实际歌词与具体的乐谱李默也记不得了,只能记得大约的歌词与旋律,不过也不要紧,即便全部记住了,李默也必须要做修改。
与原来的爱殇相比,有不小的区别,不过也有许多相同的地方,当然,这首歌曲长达四分之钟,不可能全唱出来了,凤飞飞只唱了前半段,到了啊啊啊时,这次插叙再度结束。
若是看过一遍,再看一遍,这个镜头实际上也是一个小泪点。
但包括张婷在内,都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大伙只觉得内心很不安,可谈不上什么伤感。
接着,女儿出世,女儿去世,女主角亡故。
这都是在七十年代左右发生的事。
整部电影有三个年代,一个是五十年代抗美援朝结束时,李默用镜头略略展示了那时候蓬勃向上的大时代背景。最后一个年代,无疑就是当下,李默同样用镜头展示了这个时代的大背景,好的坏的,有作为的,迷茫的,还有类似主角固执地坚守着的。
中间那个荒诞的年代,李默只倒叙故事,却绕过了那时候的背景,顶多女主角上了火车后,火车上有几个红小兵罢了。
到了这时,故事也快差不多结束了,主角坎坷的一生,主角的坚强,越发地让许多观众感到悲伤。
在各个记者眼里,这已经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了。
特别是眼下的时代,有的人主动脱变,有的人坚守,有的人迷茫,所以电影里的一些情节,也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镜头。
打电话问和尚那一节,也让李默删掉了。
但是李雪建越看张婷越奇怪,他抚摸着女儿的墓碑,然后盯着张婷手中的娃娃,忽然想起了这个娃娃,就是他与妻子替女儿买的娃娃。
李雪建颤抖着声音问:“你是小雪吗,你是小雪吗。”
“爸爸,爸爸,我是小雪啊,我是小雪啊。”
“你从哪里来的。”
张婷朝天空努了努嘴。
“小雪,爸对不起你。”
“爸,我想你,我想你。”
父女两抱头相泣,随着这低低的泣声,仿佛就像传染病一般,整个院剧的女性观众同样泣不成声,有的心肠软的男性观众眼睛里都开始湿润起来。
凤飞飞清冷哀伤的歌声响了起来。
听着这歌声,有的女观众直接哭出声了,张婷同样热泪滚滚。
有几个领导好奇地看着她,感到不理解,别人哭还能说得过去,你可是上面的演员哎。
似首是这个道理,而且为拍这个镜头,李默将张婷骂惨了。
然而看着大屏幕,张婷心里想,这个坏家伙,怎么将电影拍得这么惨,为什么我想哭啊,为什么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