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关于金陵前军的安排,这一次皇上派人来押解谷朝汝和陈志安回金陵的时候,也顺便和金陵前军一道回去,故而这段时间里,只要金陵前军不闹什么幺蛾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金陵前军也算是有功劳的。”沈言原本不想提金陵前军的事,毕竟金陵前军眼下的处境算是十分的尴尬,待在相州府里处于三不管的状态,除了相州府提供必要的粮草外,金陵前军似乎跟相州府没有任何的交集。
自从沈言成功打下相州府后,罗玉辉就变得异常的沉闷和消极,整日里都是借酒消愁,人也变得十分的颓废,早已失去了锐气,尤其是沈言成功的羁押谷朝汝和陈志安后,罗玉辉的变化是更加的明显,几乎待在校场里不出来,同时约束着金陵前军。
罗玉辉如此,生怕沈言会借题发挥,然后趁机抢夺了金陵前军最后的一点种子,虽然说金陵前军是朝廷的,可罗玉辉自从担任金陵前军总兵后,在这上面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感情,也安插了许多的亲信,如今虽然还没有达到树倒猢狲散的境界,可是带着相州府就要遭受这些人的白眼。
罗玉辉心中也曾想过离开相州府,可是一想到金陵前军不足五千人,能去哪里?
陵南?不可能。自己只剩下五千人,去陵南能起到多大的效果,罗玉辉可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念像沈言那般,只凭借着四千多人就敢进入淮北郡,这是九死一生的选择。或者说罗玉辉意气风发的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失败后,心中的那份自信就已经被击散了,再加上与沈言的交锋中一直处于劣势,心中的那份傲气已然消失殆尽。
陵南去不了,那自己还能去哪里?罗玉辉似乎依然迷失了方向,故而,一直赖在相州府,哪里也不去。
“大人,如果金陵前军趁着大人离开后,而相州府又没有足够的兵力抗衡,金陵前军是否有可能出来闹什么幺蛾子?”听到沈言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担忧。
“应该不至于,罗玉辉虽然有些傲,可也正是这份傲,所以他才不会做出如此不屑的事情来。”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自信。
“大人,皇上有没有在密旨中提到有关金陵前军的相关处理意见?”黄维迁稍微沉吟了片刻,带着一丝好奇的问道。
“也没有。”沈言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沉思,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金陵前军在淮北郡战局上还是有功劳的,虽然有些做法不太厚道,但这并不能掩盖金陵前军与白莲教厮杀的事实,所以我猜想皇上应该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金陵前军。不过,我觉得金陵前军毕竟是金陵五军中的重要一支,不管还剩下多少种子,金陵前军依然存在。”
沈言的内心中也不希望金陵前军就这么被裁了,毕竟金陵前军也曾辉煌过,三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中更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只是现任总兵罗玉辉太过于自傲了一些,或者说罗玉辉觉得他出身军事世家的原因,所以罗玉辉才会有点眼高手低才会造成淮北郡战局的不利。
“诸位,以上便是我在离开之前想要与诸位畅谈的相关事宜,如果大家心中没有疑惑,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希望大家共同将相州府打理好,争取早日恢复到之前的繁华,让百姓真正的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希冀的神色,淡然的望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
“沈言,你也够狠的,竟然不给本官留任何的希望。”谷朝汝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怒火来,望着眼前的一名军装男子,愤恨的说道。
沈言整顿相州府厢军已然有了结果,谷朝汝面前的这名军装男子便是前相州府厢军的把总,沈言在贺老大等人查到确凿的证据后,立即让房步瞳将这名把总给请出相州府厢军,如果沈言有足够权限的话,说不定沈言直接捋掉这名把总的头衔,根本就不会将他请出去。
当然,这名把总身为谷朝汝的人,又岂是这么轻易的被房步瞳请出去。他当时听到房步瞳的处理意见时,他立即手握兵器似乎想要跟房步瞳单挑,可惜,他有这个心却没这个胆,在房步瞳强大的实力和特种作战小队的震慑下,这名把总只能灰溜溜的选择离开,交出相州府厢军的指挥权。没有了去路,或者说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这名把总只好来到总督府找谷朝汝倾述。或者说他觉得自己是谷朝汝一手提拔的人,自己这个遭遇一定会得到谷朝汝的体谅,从而不会责备自己。
殊不知谷朝汝的境遇跟他又有多大的差别。
“你这个废物,当初本官出任淮北郡总督后费了多大的工夫才将你塞进相州府厢军担任把总一职,为此本官跟陈志安之间还发生了一些误会,如果本官不是向其许诺可以将他引荐给二皇子并在军中担任一军的总兵,陈志安又岂会将这个关乎到他权柄的相州府厢军把总一职让出来。可是你倒好,人家沈言一句话,你就乖乖的交出兵权,并且还灰溜溜的跑到本官这里来哭诉,你将本官这里当成什么了,啊。”谷朝汝望着眼前这名脸上带着一丝丧气的把总,想到他的不做为,谷朝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谷朝汝真心恨不得上前狂甩对方几记响亮的耳光,以发泄心中的愤懑和不满。
“大人,末将……”听到谷朝汝的责骂声,这名把总想着要辩解什么,然而话语到了嗓子眼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突然意识到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自己确实是很窝囊的交出了相州府厢军的兵权,如果自己稍微强硬一点,即便是头破血流的来到谷朝汝的身边,自己也应该有点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