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铃音仿若未听出宁夫人话语里的挑拨之意似的,笑了笑,道:“瞧宁姨说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儿,哪会这样想呢!”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相府的嫡长女,就算和秦王退婚,太后也会给予我一定的补偿,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将我随便许了一户人家就嫁出去呢?就算太后被我往日里的行为给伤透了心,不打算理会我了,但,外公外婆可也不会放任我不管,任由我这个定国公的外孙女沦落到那般凄惨的境地。”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宁姨你的提点。”
纵然宁夫人再善于伪装,但也因为杜铃音这番暗含机锋的话而下不了台,差点就没能维持住脸上的担忧关切的神情,而将心里滋生出来的怒气显露于外了。
不过,宁夫人的道行也很高深,很快就反应过来,依然关切地看着杜铃音:“当时,你吵闹着要离开相府,暂住山庄,大家都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才会应承下来。本打算过一段时间就接你回府,未料到你竟然住到了客栈里!唉……你不知道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时,一时急怒攻心,竟然气晕了过去。而你父亲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气得破口大骂,更吩咐了杜管家务必要将你请回府。”
说到这儿时,宁夫人摇了摇头,眼底也难得地带上了一抹指责:“你这孩子,也不知听了些什么莫须有的传言,竟然连那杜管家的面都没有见不说,还吩咐下人将杜管家一行人打出客栈,唉……幸而宁姨及时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了,否则,还不知外人会如何想你呢!”
“让宁姨担心了,是我的不是,回头我会让人送上赔罪的礼物,还请宁姨笑纳了。”杜铃音根本就不吃宁夫人这一套,嘴里却依然说得滴水不露,让宁夫人根本挑不出一丝错漏之处,更令宁夫人那准备好的腹稿再一次失效。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呢!”宁夫人佯装生气地拍了下杜铃音的手背,道:“都是一家人,何苦说两家话,倒是宁姨还要跟你赔个不是。前几日,你那二妹一时情急,冲你说了一些气话,回府后我就教训了她一番,又罚了她,你这个做大姐的就大有人大量,别为她生闷气了,可好?”
“宁姨说的是。”杜铃音笑盈盈地应道,“只是,二妹年纪不小了,宁姨也该为二妹的将来做打算了。那日还好是遇见了我,若是换了其它人,被二妹这般挑衅,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影响到二妹的声誉事小,若闹大了影响到相府的声誉的同时,也令两府交恶,那才真是大事呢!”
“音儿,你确实长大懂事了,若老夫人和老爷知晓,一定会满怀欣慰的。”
别瞧宁夫人说得这般道貌岸然,整一个关心爱护府里嫡长女的令人尊重的长辈模样,实则私下里却差点就咬碎了一口银牙,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晰地认识到杜铃音确实不是以前那个她说什么都相信的蠢货了!早知秦王李颖成和顾盼欢两人的事情被杜铃音发现后,竟然会对杜铃音造成这样的打击,她就不大开方便之门,只想着一连再地打击杜铃音,以报当年林氏抢走杜相这个她的初恋**的仇了!
“都说女子‘十五及笄’,而我一直糊里糊涂地生活到十八岁才恍然大悟,虽然有点晚,不过,也算是‘亡羊补牢’吧。”杜铃音笑着纳下宁夫人的夸奖,根本就没有大越贵女得到亲人朋友称赞时的谦虚,也令宁夫人再一次地哑口无言了。
就在这时,丁嬷嬷微微弯腰,凑到宁夫人耳旁,轻声耳语了几句。
宁夫人忽而紧锁眉头,忽而展颜欢笑,这般急剧变幻的表情,只令杜铃音也不由得咋舌。
“音儿,其实宁姨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正题终于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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