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心有玩性的少年王羲之,将那鹤嘴按下,顿时便有清凉的泉水落下,他伸手一摸,顿时发出了舒爽的喊叫声。
这一幕落到了王导的脸上,但这位江左宰相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是眉头紧锁,满脸愁容。
其他人倒是没有这般模样,反而是惊奇于这幽州的诸多奇物,尤其是他们这座屋舍之中,无论是布局,还是陈列,皆有奇异之处,但更引人注意的,还要数里面的些许物件。
一时之间,这些王家菁英,仿佛都化身顽童,如那少年王羲之一般,也是沉迷于屋中的各种奇怪之物,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过了一会,终于有人注意到王导的不对劲了,便纷纷走了过来,接连询问起来。
“贤弟可是担忧晚时面见冠军侯时,要如何应对?”
“兄长,其实无需太过操心,以你的能耐,总能见招拆招的。”
“是啊,不如多看看这屋中摆设,也算是知己知彼,能提前窥此地虚实……”
这一连串的问候,却只是让王导摇了摇头,他指着这满屋子的摆设,说道:“若说此处之物,吾自惊奇,却还不至于因此而烦恼,我真正烦恼的,反而是我等此来所用之轨道,你们可知缘故?”
众人相互对视,正有人想要开口,但人群之后,却有一个怯生生的童稚之音响起——
“那铁轨如此坚韧,能承载马车来去,若是用以锻造刀剑,必然更为锋利、坚韧,若是用以锻造铠甲,必然坚韧难破,所以玄甲军才那般强横吧!”
众人寻声看去,见是刚才还在玩水的王羲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人群后面,也听到了王导的声音,是以发出此言。
听到了王羲之的话,王导脸上的愁容也消散了几分,他招了招手,立刻就有族人过去,将那小小少年抱起来,送到了王导跟前。
王导上下打量着这个聪慧的后辈子弟,最后宠溺的摸了摸头,这才笑道:“说的不错,那铁轨坚韧,说明幽州已有新的锻造之法,这铁器冶炼的重要性,无需我来说,再从那顺途吏胥的口中,更能得知,他们还有铁罐马之物,此物八成也是靠着新的冶铁之法而成,有此可见,这幽州啊,怕是在做新的准备啊!”
众人听他这般说着,也都沉默起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凝重起来。
王导看着众人,叹了口气,指了指屋子外面又道:“我等乘坐那轨道马车,人多且杂乱,尚且半日可以横跨,若是兵卒乘坐,又该是何等情形?怕是这调兵遣将更为得心应手,如今还只是幽州,等那南边新得的几州,也都铺上了铁轨,再加上他们那个什么铁罐马,会是何等情形,你们可曾想过?”
顿时,众人更加不怎么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与王导血脉最为亲近的王氏族人,小声的问道:“如今北地势大,我等根本无法可治,又怎么制约呢?”
王导摇了摇头,苦笑道:“因此才烦恼,本以为那位冠军侯乃是称雄北地,为一方豪强,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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