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负使命、怀着沉重心情的王构和卢谌,抵达这驻扎在并州边界的兵营时,听到的却是对面的关中军防线被破,正在向南撤退的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冉校尉人在哪里!我们要立刻见到他,问明缘故!”
卢谌这次过来,本就承受了巨大压力,现在知晓了消息,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场就对接待的军中录事发起飙来。
就算是看起来稍显平静的王构,也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任凭卢谌发作,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位正使的心情了。
二人的使命,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好不容做好了心理建设,又为此做足了功课,连着几天翻阅卷宗,就是为了能够不负所托,又担心冉瞻这边将事情搞砸了,于是日夜兼程,一路疾赶过来,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换成谁都会难以接受。
被两位使者的气势和怒气所摄,负责接待的录事也是额头见汗,心里更焦急万分,可他很清楚,这事确实是自家主将的不是,就只能低头忍着,想着先让两位使者把怒气发泄了再说。
好不容易,见卢谌在斥责了半天之后,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这位录事试探着的说了一句:“其实,那南军的使者,此刻还在营中,而且里面一人,还和将军他老人家有旧,听说是过去在洛阳的旧部,两位不如与之交涉一下,或许还能得到收获。”
“收获?”卢谌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立刻又被这一句话给点燃了,他冷笑起来,“你们打都打了,我们再见那南方使者,又有何用?莫非还要安抚他们,就说他们兵马败退,但不用担心么?”
连王构都忍不住说道:“既然这使者里面有将军过去的旧部,那我等就更不合适见之,这人日后如果去见将军的,说起今日我等见之,说不定被认为挑衅,到时候他在将军面前提起,这事的责任还要落到我们二人身上,岂不冤枉?”说到最后,他也有明显的怒意显现。
一见两人要双双责备,那录事赶紧闭嘴,不敢再多言什么了。
好在王构二人说完,倒是没有继续,只是问道:“既然冉校尉人不在,现兵营之中是谁人主持,我等要与他见面……”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不用让人找了,我已来了。”
伴随着声音,高并来到二人面前,与王构、卢谌见礼。
“果然是高兄你啊。”王构叹息一声,语气有所软化,“当前能主持这边事物的,怕也就只有高兄你了。”
“还是王兄了解我。”高并也表现出对王构不同寻常的关系。
其实这还是二人阵营相近,都属于寒门官吏的阵营。
王构自不用多说,是靠鲍敬言的引荐才起来,他原本的出身在很多人看来不值一提,而高并的高家,其实是高句丽的一族,一直到现在,高并逐渐有了势力,但私底下,还有不少人说他是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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