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考究脑力了。
就算能把晋军调开,她得在很短的时间里钻进密道,而且还要将地道口恢复原状,以防晋军发现。可如果不入城?有些事情不和周悠商量,她实在无法独断专行。毕竟她手上只有不到三百人……
短时间内,濮阳抽不出人气来曲城相助。所以曲城只能靠自救了。
如果可能的话,平乐想着早些解决曲城之危,然后快些回转濮阳。相比曲城,平乐现在其实更担心濮阳。
殷裔那厮明明一副死不放手的样子,可最终放她离开,固然有利用她的成份,可其中又有没有一丝保护的心思呢?
天知道!
那人的心肝始终转着十八个弯,不管是无情前还是无情后。平乐己经懒得猜了,反正猜来猜去她也从未猜明白过。她能做的,唯有确保安儿平安,然后想方设法快些回转。
她虽然只是一个平凡的女郎,甚至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可她有一颗血红的心。她身子里流的血是热的,所以,她会回去,一定会回去。
就算要逃,也不是此时。
她会在一切尘埃落定时离去。
还是那句话,她若真的去意己决,殷裔是留不住她的。
之所以一直未逃,不过是……不想罢了。
平乐承认自己有些私心,心里始终悬着殷裔,哪怕离得再远。心也不得安宁。她想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登上高位,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成功。只有那样,她才能安心离去。
也许这个想法有些幼稚,甚至是矛盾的。
既然己决定放开自己的心,又为何一定要往一起凑呢。可女人的心,哪怕是自己,也解读不明白。她只是循着本能在做。不管是陪着周芙入殷裔,还是在此时选择离开殷裔回曲城,不过是想要顺着自己的心罢了。
夜色下,人总是爱胡思乱想的。
平乐强迫自己收起那不合时宜的混乱想法,抬眼去看天际……
今天是月初,一角月牙高高悬在天边,若隐若现的,头顶几乎没有星辰。
秋风拂来,带着微微的湿意。这是大雨将至的节奏啊。
在雨来前,她勿必要入曲城。
“殷十八,抽出百人。每五十人一组。去东西两方,距此五里处跑马。将马匹都赶出来,马尾后拴上树枝,夜色下敌人虽看不清,可还是能隐约看到尘土蒸腾的。勿必要百人跑出万人的气势……半个时辰后,退到百里外……”殷十八领命。转身去安排。
左右两方吸引敌人视线,哪怕明知是惑敌,敌人也会派人探看的。在一连两次发现是虚惊一场后,第三次,才是杀招。
殷十八吩咐完。再次回到平乐身侧。
平乐招手,将殷十八唤到近旁。然后轻声吩咐着。殷十八面上露出即惊且疑的神色,最终还是点头离去。
谋事在人,成事却在天。
今晚能不能顺利入曲城?尽人事听天命了。
平乐知道这条通向周氏的密道并不简单只是一条密道,其中布满陷井,一个不小心便会横尸其中,偶尔也会有人发现密道口而抱着求财的心思入内,都是有进无出。
所以她得在进去前通知周悠。
只是怎么通知?
平乐想,最好的方法便是响箭了。她和安儿玩过响箭的游戏,一支是阿娘走了,二支是阿娘来了。虽然将希望寄托到一个三岁孩子身上有些勉强,可平乐相信平安。就像殷裔相信她……安儿虽然才三岁,却及聪慧。两只响箭,他会明白她的意思。
殷十八很快回来,告诉平乐一切按照吩咐布置完成。随后又亲自叫过两个暗卫。
“殷十九,殷二十,你们一个负责跑马,一个负责佯攻。待我和女郎入了密道,勿必将密道口恢复。我们如果平安入了城,自会响箭示意,若是失败,你们哪个尚在,哪个升为首领。勿必将兄弟们带回濮阳,拜托了。”被叫到近前的殷十九和殷二十不由得垂下头,以掩饰眼角的泪痕。
平乐看不得这个。
她一把将殷十八‘拍’到一旁。
“十八,你知道战场上什么最重要吗?士气!士气。你在做什么?交代遗言?这是你一个首领该做的吗?你要做的是告诉兄弟们,你一定会活着回来,让他们发誓,也一定要活着回来。诸位,大恩不言谢,我进曲城,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你们其实不必陪我冒险的。可你们还是义无反顾的陪在我身边。
还有十八,明明是首领,却要受制于一个小小女郎。心里不服气吧……别摇头,我自诩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我不敢保证今晚还像昨晚那样所有人全身而退,可我保证,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不会让你们身陷险境的。
而且不管遇到什么事,保命为重。记住,活着,才能卷土重来。我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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