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出现,他从殿外慢慢走近来,模样要比她再世时见到的老许多,他合十双手给赵琛行了个礼,说:“参见陛下。”
赵琛看过去,面无表情道:“朕听说,大师有办法了?”
云水道:“贫僧在古籍上查到一方法,或许可解陛下之忧。”
赵琛立刻站起来:“速速禀报。”
于是云水便讲了出来,很容易猜想到,那是一个让他与她再世为人的法子,只是这个法子要付出的代价,怎么看都沉重了些。
“所以,大师的意思是,若朕要这么做,再世之后,不但活不长,还会失去天子命数?”赵琛扫了一眼身上的龙袍,意味不明地说。
云水低声说:“确是如此,陛下若考虑清楚,贫僧可为陛下一试。只是陛下,贫僧还是不建议这样,因为即便陛下愿意付出那些代价,成功的把握也非常渺茫。”
赵琛看着他问:“有多大把握?”
云水思索片刻,道:“三成。”
孟苑即便没有身在现场,却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
她见到赵琛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窗边,双手负后俯视着她的尸体。
过了一会,他转过身来,对云水说:“去准备吧,朕要试一试,哪怕只有三成机会。”
然后,画面忽然模糊起来,她开始剧烈的头疼,疼得无法忍受,尖叫出声,好像有人抱住了她,一直在她耳边温声呼唤,她努力睁开眼,看见了一脸急切的赵琛。
他虽一身明黄,却只是太子打扮,孟苑想起梦中又或者说是前世的他,她想起云水的话,淋漓尽致地体会到了“肝肠寸断”的感觉。
“相公。”
孟苑直接抱住了他,特别用力,赵琛都有点惊讶,这么小小的身体,哪来那么大力气。
“做噩梦了?”赵琛柔声问,轻抚着她的后背说,“看来二皇兄很吓人,你一见他就做噩梦。我该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打你的主意,你都怕他怕成这样了。”
孟苑被他逗笑了,后撤身子道:“哪里是因为他,他对我来说只是毫无干系的人,若不是相公提起来,我都不会想起他来过。”
赵琛笑着说:“你叫我什么?”他一边用袖口为她擦拭额头的汗珠一边说,“再叫几声。”
孟苑环住他的脖颈道:“相公,夫君,官人,殿下……”
这一声声一句句,直叫得人心痒难耐。
赵琛哑着嗓子道:“好了,你若再叫,我又该……这样不好。”
孟苑轻抚着他的脸,有些贪婪地看着。
赵琛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似不经意地问:“你休息之前去见过云水?”
孟苑一顿,点头说:“见过了。”
“聊了什么?”他问得漫不经心,可眼底蕴藏的分明是极为在意的神‘色’。
孟苑随意说道:“没什么,只是问问我的身体如何了,是不是可以有孩子了。”
赵琛探究地看着她:“哦?”
“不信么?”孟苑挨近他,“若是不信,可以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
她握着他的手探进亵衣里,柔软的触感让赵琛喉结微微滑动,眼中慢慢染上‘欲’念。
“你们都退下。”
隔着帐子,他吩咐外面的宫‘女’,宫‘女’们应声退下,出去之后互相看了一眼,皆是非常无奈。
哎,太子和太子妃又要白日宣‘淫’了!
事实上,也果然如此……
夜里,赵琛和孟苑才折腾完。
赵琛‘精’疲力竭地倒在她身上,孟苑紧紧搂着他的腰,喘息着睁开眼,透过月光看着身上的男人,轻抚他大汗淋漓的后背,慢慢说了一句话。
“皇位与生命,都没有我重要吗?”
赵琛身子一僵,撑起身子看向她的脸,他眯着眼,剑眉星目如刀刻般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她妩媚的模样,她微微一笑,当真是祸国殃民的水准。
“哎。”赵琛无奈叹气,“我该给你找一面镜子。”
“做什么?”孟苑问。
赵琛说:“让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就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更重要了。”
孟苑笑了,这次笑得更加美丽,赵琛本已力竭,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起了变化。
于是……这一夜,当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因为赵殷突然到了,赵琛决定再留几天,陪赵殷四处转转。
赵殷假惺惺地推辞了一下,便应承下来,看上去还‘挺’高兴。
他偶尔会有机会能见到孟苑,她的确不愧对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生的是玲珑剔透,灵秀天成,便如那迎风而开的‘花’儿,纯白无暇的落雪,叫人一看,便无法再忘记。
赵殷住在仙居行宫较为偏僻的修神殿,他坐在桌子后,执笔画着什么,画完了落款时,才想起自己在干什么,急忙扔下笔,叠起宣纸撕了个粉碎。
撕了还不够安心,直接点了蜡烛,将碎片全都给烧了。
赵琛来时,闻到殿内的味道,一根手指横在鼻子下面,皱起了眉。
赵殷听到通传灭了火,看着一盆子灰烬,气急败坏地出去了。
只是,他不会把这种情绪带到赵琛面前。
“太子殿下来了。”赵殷行了个礼。
赵琛点头道:“二皇兄可准备好了?”
“自然,劳烦太子殿下亲自跑一趟实在惭愧,可以出发了。”赵殷做了个“请”的姿势。
行宫外面,两辆马车,二十来个‘侍’卫,孟苑坐在最前面的马车里,正在吃水果。
不一会,赵琛上来了,瞧见她衣衫半‘露’的样子,立刻上前帮她拉好。
“怎么衣服都不穿好。”赵琛皱着眉,非常严肃地说。
孟苑睡眼惺忪道:“最近总是困乏,做什么都没‘精’神。”
赵琛:“扶风。”
扶风在外应声:“奴婢在。”
“怎么伺候的太子妃?”他责问道。
扶风慌忙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没有‘侍’候好太子妃,殿下恕罪!”
孟苑忙道:“我自己的问题,怪她做什么?”她朗声道,“没事儿,出发吧。”
扶风谢恩起来,车队慢慢前行,这样的架势,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
在围观的百姓中,有几个人‘蒙’着了脸。
仙居当地最高的一幢酒楼顶上,星沉站着,云水盘膝坐着,两人的衣袂被风刮得铮铮作响。
“大师,这儿的景‘色’可真美。”星沉望着远处感慨道。
云水看了一眼说:“贫僧见过许多比这里更美的地方,若有机会,星施主可以去看看。”
星沉苦笑:“我?恐怕是没机会了。”整日跟着殿下,哪有心思游玩。
云水笑:“贫僧也没什么机会去了。”
星沉看看云水的双‘腿’,叹了口气:“大师大慈大悲,晚辈……”
“阿弥陀佛。”云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星施主不必在意这些,还是看风景吧。良辰美景最是难得,切莫辜负。”
星沉心想,哦对,我是被殿下派人来陪大师看风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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