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玉的思维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自己忽然全身无力,就那么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收起药瓶,春心随意用脚轻踢了春玉几下,蹲在春玉身边懒懒的说道:“我没吓唬你,我说的是实话,我当我是春心,你妹妹春心,现在,你明白了吧?”伸手拍拍春玉的脸蛋,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边走边说,“你以后可以接着闹腾,反正你闹过了头,我就让你躺着。”
“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春玉急的满头是汗,可却只能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很快就再也看不到春心的背影。
两眼向上看去,只有半边无云的天空,和半边绿叶满枝的石榴树,在枝头,还有几颗尚未成熟的石榴挂着。
其实,在很多年以前,在晔县那个小县城的小院子里,她也曾这么仰头看去,看那棵石榴树和石榴树上的石榴。那时候,只觉得石榴树好高。
事实上,只是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那棵并不算如何高大的石榴树,已经足够遮住她的半边天空。
而当她到了出嫁的年纪,她长大了,个子高了,石榴树已经遮不住她的天空,她看到了更大,更广阔的世界,有了更多,更昂贵的追求。
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想起了童年的那棵石榴,是不是想起了那片被石榴遮住半边的天空,春玉仰望着天空,忽然就大声痛哭起来。
兰悠萝轻推了下春心,低声道:“这么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点?”她倒不是心疼春玉,只是怕春心因此会受到婆母的责备。
春心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说:“必须得收拾收拾她,她昨儿回来的吧,你看她那样儿,要是对她好了,她就会让咱过的更不好。关于这个,你别动手,毕竟你是儿媳妇,闹过头了我娘说不准会不高兴,回头我也得跟我娘说一声,省的我娘心疼。”
刘氏确实是有点心疼,毕竟她心里清楚,大女儿根本没出墙,在这件事上,女儿是冤枉的,可她心里也明白,要是不跟庄家断开,迟早会像小女儿说的那样,跟庄家一起命丧黄泉。就算是往好了想,庄家背后那人得了手,庄家鸡犬升天,那儿子怎么办?她总不能看着儿子和女儿自相残杀。
毕竟,对于一个普通妇人来说,造反是天理不容的恶事。
“唉,随便你吧,如今你们大了,我真是管不了你们了。”刘氏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搂住了小女儿,打从春玉回来,她就知道,若是不下两剂猛药,春玉那性子是不会扭转过来的,可她一想到春玉在被休这件事上受了委屈,她狠不下那心。
再次叹了口气,刘氏将脸紧紧贴住了春心,低声道:“到底是你比我坚决些,狠得下心……小春,那毕竟是你姐,要是她能改的过来,就待她好些吧……”小春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又果决,这虽然是好事,可若是太过狠心的话,她真是有些担心啊。
听出老妈语气有些不对劲,春心心头一跳,反手抱住老妈点头说道:“娘,咱们是母女,我不想瞒着您,也跟您交句实话,真的,若不是怕您伤心,我不会管她……这些年,有些事你不清楚,我姐她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现在我先跟你说了也好,免得您吃亏。”
刘氏有些发愣,怔怔的看着春心,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她当初非要带我去庄家,是要做什么吗?你知道她前段时间是怎么对付哥哥的吗?”
春心并不是非要挑拨老妈跟春玉,但她想到了一点。
春玉,那毕竟是在大宅院里混过几年的,就从她收拾翠竹和红梅,并且这么几年里都能笼络住庄聚良,外加能参与到庄家那么机密的事情中来看,手里没一点半点的本事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如今是被休回了家,可三个女人一台戏,更别说春玉现在看谁都不顺眼了,她是真怕春玉把那一套用到自家人身上啊。
大女儿设计小女儿终身大事,在庄家任由小女儿被人欺负还要帮人一起欺负小女儿,甚至还助纣为虐的谋害儿子……这些事情,刘氏还都是头一次听说。
她很想摇头,对春心说一定是你误会了,可她真的无力摇头。就说当初春玉提过的那门亲事,那时候春玉也曾与她提过,只是当时还在世的公公一再说过绝不能再把小春嫁到庄家,她才作罢,心里倒是可惜了一段时间。直到几天呢,她才总算是明白了公公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说。
“娘,您放心,我既然说了要保她周全,那就绝对不会食言的。”放任刘氏沉默了一会儿,春心握住她的双手认真说道,“您得信我。”
刘氏愣愣的看着春心,然后点了点头。
信,凭什么不信,这是她女儿,一直最贴心的女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