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进入正题,“觉得哪里不舒服?”
丫鬟低头,抬头,答:“腹痛。”
“有没有腹泻,恶心,呕吐?”
丫鬟低头,抬头,答:“没有。”
“最近有没有受凉?”
丫鬟低头,抬头,答:“没有。”
“饮食正常吗,作息规律吗?”
丫鬟低头,抬头,答:“正常,规律。”
……
一连串的问下来,春心不由得不佩服那丫鬟的关节强度,这么低头抬头抬头低头的,亏得她能承受得住。
不过,似乎那丫鬟已经有点开始不耐烦了,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光问,似乎没什么问题的样子,唔,麻烦你们把我桌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我要给你们家小姐把脉。”春心指着桌上那一套精致到了极点的茶具,仿佛指着一滩垃圾。
把脉?丫鬟们犹豫了下,尤其是看到那只显然是半旧的脉枕之后。
见状,春心挑了挑眉,敢情这主仆几个还有洁癖不成?不是可能,是肯定,连说话都不想跟她直接对话,这小姐的洁癖估计还不轻呢,至少步飞那小子还没洁癖到连说话都要避开她的地步。
相互对峙了一阵子,那小姐微不可见的轻轻点了一下头,立刻,几名丫鬟就将桌上的茶具收了起来。
看她们收拾东西的动作,春心不由得暗暗点头,看样子这几位应该不是什么官宦世家出身,倒像是江湖出身,这几个丫鬟手上似乎都很有一点功夫的样子。
很快,桌上就收拾干净。春心将脉枕摆好,冲那小姐点点头道:“请吧。”
面对这么一只肯定是无数人用过的脉枕,那小姐迟疑了,右手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放上去。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春心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一片不解和诧异的问道,“小姐不是不舒服么?”
小绿沉着脸瞪着那只半旧的脉枕,硬挤出来一句:“你就没有干净一点的脉枕?”
“诶,我这脉枕挺干净的啊,每隔三五天我都要拆开洗一洗呢,不然怎么可能用了三四年都还这么白净?”
三,三,三四年?!几人都瞪向了那个脉枕,就连那位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小姐都瞪大了眼睛。
春心也不急,就这么懒洋洋的支着下巴看着几人,看她们到底打算怎么办。
终于,那小姐妥协了,冲小绿使了个眼色。
小绿拉长了脸,一脸嫌弃的用两根手指将那脉枕捏起来,然后掏出了足足七八块手帕将脉枕一层又一层的包起来,这才重新放到桌上。
“等等!”
就当春心正要伸手去搭那小姐手腕的时候,小绿又喊住了她,再次摸出一块帕子来,小心的将帕子盖在小姐手腕上,这才哼了一声:“行了,把脉吧。”
这位小姐绝壁应该嫁给步飞啊,真不知道俩洁癖患者在一起会如何过日子呢。春心挠挠下巴,决定还是先收拢心神看病。
细细的把了一阵子脉,春心忽然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收回手问道:“小姐腹痛可是小腹隐隐坠痛?同时还腰酸无力?”
小姐轻轻点头。
“……我说,你以前都没有来过月事么?是痛经你就说痛经嘛,干嘛还遮遮掩掩,又不是见不得人的毛病。”春心全身无力的趴在了桌上,她看这姑娘怎么也有十六七岁了,要说月事也该来过几次了吧,竟然连自己痛经都不懂?
哪怕是隔着一层面纱,现在也能看得出来那位小姐的脸正在涨红。
“无礼!”小绿呵斥一声,扬手就要抽向春心。
我靠,不是吧,这么久以来,终于要被人抽耳光了?饶是知道自己避不开这一巴掌,马上就要吃热辣辣的锅贴了,春心竟然还有工夫胡思乱想,真是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神经之大条了。
然而,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没响起来,就在小绿的手即将打到春心脸上的刹那,不知道从后方飞来一样什么东西击中了小绿的手腕,令得她痛呼了一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春心眨巴眨巴眼睛低头看去,这才发现是一枚青枣。
“小春心,哥哥给你买了枣来,很甜的哟。”嘉禾冲春心扬了扬手中的纸包,却是一眼都没有分给那主仆几个。
见小绿受到攻击,另外几个丫鬟全都沉下了脸来,空着手的那个冷声道:“好大的胆子!”她的小手一翻,指间赫然扣着两枚飞镖,冷冷的看向了嘉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