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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承宪又是一声长叹,道:“我也不是没想过跟着去吃肉,只是这肉你也得见得着才行啊。二婶不是省油的灯,那府里的两个弟妹又一个赛一个精明,你能喝汤就知足吧!”
钱氏鼓着嘴坐一边生气,罗承宪自言自语道:“二房当真是运气好到逆天,在战场上来来回回这么多年,硬是连一个战死的都没有,要是……嘿嘿,要是大哥隔房袭了这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那才是真正的发达了!”
钱氏被他说得心里一热,吃吃笑道:“你怎么不说二叔把你过继了去,让你袭了那国公的位子呢!”
罗承宪摆摆手,懒散道:“我是没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命,只要能靠着大哥弄点银子花花就成了。”
这两人说说笑笑,说完也就忘了。国公位虽吸引人,可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二房的两个成年并一个未成年少爷,以及还在双卿肚子里那个可能的男丁,难度仅比篡位简单那么一点点,更何况有这个心思的罗承宪夫妻也分享不到太多利益,何苦为他人做嫁衣呢?
世事如棋局局新,上一世罗承固早逝,元哥儿被黄氏拘得紧,远没有这一世身体健康活泼开朗,并不像是能够长大成人的样子,因此世子位便给了罗承屿。罗承屿又无嫡子,后来意外丧命,追随难产而死的双卿而去,这世袭罔替的靖国公爵位还真的就落在了大房长子罗承祖的头上,至于这其中罗府大房有没有什么动作,那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初,罗老太太的八十整寿只差几天了。因为秦氏执意要在罗府老宅办寿宴,所以靖国公府颇为清净,只有黄氏隔两天去一趟,沈夫人也象征性的去了一次,见秦氏把一应事务做的滴水不露,便也不再去碍事。
这天黄氏从老宅回了国公府,径直去了沈夫人那里,言道大房散出去的帖子太多,生怕到时候坐不开,会招呼不周。
因秦氏一门心思要从中贪污银子,所以黄氏去了老宅只管些边边角角的小事,中间有些什么龌龊根本就无从得知。不过黄氏一直感觉不对劲,离寿宴的正日子没几天了,万一到时候除了大差错就不好了,因此先来同沈夫人说一声,看她有没有什么主意。
沈夫人想了想,叫安嬷嬷打发国公府从老宅带过来的家生子回去走亲访友,悄悄的打听打听,应该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几个婆子回来后果然分别带回了一些小道消息。有的说管库房的媳妇子盘点了寿宴用的金银器皿还差了一多半,可是大太太也不说要买还是要借。有的说厨房采买的食材有许多都是次等的,远及不上年节时自家用的宴席。还有的说大太太本来打算给家下人做新衣,可是事到临头又不提这事了。
林林总总,沈夫人听得扶额叹气。大嫂年轻时可不像现在这样简直钻进了钱眼儿里,如今变得市侩,她那败家的二儿子和三儿子想必是“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