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气息,压下了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绪,起身,打开窗,嗅着前街飘来的酿酒香拍了拍脸,不想让自己再贪恋着床铺上的那种味道。
洗漱,换衣。看着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她蹙了蹙眉,小心翼翼的顺着木制的楼梯下去。
已经有九点多,自己比平时多睡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在平常的时间里喜喜早已经做好了饭来喊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睡得太熟?
还是有人来了?
下到一楼小厅里,的确是有人来了。
但明显的,气氛不怎么好。
阮玉?韩优雅眨巴了下眼睛,确定了站在门口僵直的男人。“早。不过你怎么站在门口?”他也看到了自己,于是她礼貌的打招呼。
“我不让他进来,拦了一早上。”喜喜的手指还在笔记本键盘上飞快的敲着,眼神却是不屑的瞥过那个圆胖的身影,“我早上一开门他就站在门口,吓死我了,我还没问话呢,对河扫大街的阿姨就说他早就站着了。既然他想当门神那就让他当呗。”
“我——,我只是来给你们送早饭。”阮玉脸色不怎么好,低声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棉布包裹,看形状应该是有两只碗在那里面。
“得了,不包括我。”喜喜恼火的一把将笔记本拍合,瞪了他一眼一脚踢开了凳子站去了门口,气鼓鼓的问:“我说你这算什么啊?我姐姐都跟你说清楚了,你怎么还这样?还是你真以为你有挖墙脚的本事?或者是抢人家老婆的实力?”
阮玉脸色铁青,忍下一口气,没理她,大步走进房里站在韩优雅面前,将蓝色印花的棉布包裹塞在她怀里,“这是南翔小笼包,我想你应该喜欢吃。”
说完立马转身就走。哦,不对,这种速度应该可以称为跑。
韩优雅看了看怀中还有些许温度的包裹,叹息一声唤了喜喜过来,苦口婆心的旁敲侧击,“阮玉的世界还在学生时代,所以很多事情他不会处理,就比如早晨站在这里送饭,你觉得会让邻里嚼舌根,但他也许真的只是在单纯的送饭,你不要对他这样……毕竟人家没有恶意。”
“我就是看不惯他,长的又圆又矮,活脱脱的一个书呆子,竟然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他就是痴人造梦,不给他点冷水泼他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喜喜的火气不但没消,反倒更浓烈了些。
韩优雅也知道在这气头上劝她听不进去,索性不再说。
拆开蓝印花包裹,里面的确是三样小笼包。
这离上海来回再快也要三小时,就算阮老头家有车,她记得阮家老奶奶说过这阮玉是不敢走高速的,现在不到十点,这得是几点去买的包子?又是几点起的床……
唉,这家伙,怎么就没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呢?
看了看包子,又看了看喜喜,韩优雅讪讪一笑,也不管喜喜无语的表情,直接用手捻着包子就往嘴里塞。
果然是不错,好东西还是不要浪费的好。“喜喜,来吃,真的很好吃。”
喜喜气呼呼的哼哼两声,却是问:“真的吗?”然后也直接下手抓了起来。
吃过包子还不到一小时,酒坊的后门开了,有杂工从后门出来,走过狭仄的小街道,进了韩优雅家的小厅。
“你天天来,还真不嫌累。”喜喜没好气的咕囔一声,偏过了脑袋又去盯着笔记本。
反正这人一出现就证明自己又不用做饭了,阮老头家又不知道要折腾些什么来叫她们去吃。
“一把手来了,在酒坊里坐着呢,想请李小姐和喜喜姑娘一起去吃午饭。”那杂工一脸明媚的说着。
喜喜也没点头也没应声,只是怨念的瞪他一眼踩着重重的脚步上楼。
韩优雅刚简单的手洗了睡衣,正在阳台的尼龙绳上晾衣服。听到这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净了手,换了一套稍正式些的长裙小衫,将头发散开,与喜喜一道从阮家正门进去。
虽然在这里已经十多天了,但她对于一把手这一词是真的不明白是什么,但大抵能猜得出应该是个官。
只是这官为什么要来找自己?还是在阮家?
是李一南报了警?还是阮玉决定留在了这小镇上?
想着只能挑出来的两个理由,韩优雅的手指尖部自觉的颤了颤。
如果问她二者选其一,她宁愿是第二种情况……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