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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方是新科进士,婢子向殿下讲这事,多少会有搬弄是非之嫌。”
“搬弄是非?有不愉快?这更要说了,快说快说,白蔻相看新科进士给自己择一如意夫婿是圣人的金口玉言,全京城都知道,一次相看就敢让白蔻不愉快,我收拾他!”宫正辉噌地又坐起来,张牙舞爪地挽袖子。
“唉,这场相看,最终就是以白总一句‘人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挺美’为结束语,这不是婢子瞎说,茶楼的伙计们也能作证的,还有那个官媒,虽然她是白总请来的却一直向着男方说话,但问她的话应该还是会说实话的吧。”
“说说说说,我看看是怎样的不要脸。”宫正辉一脸兴趣地等着听八卦,就连卢公公都微微侧了身子看着小叶子。
小叶子清清喉咙,把那天从下车步入茶楼开始的一切细节详细地描述了一遍,小皇孙听得脸色直抽抽,卢公公面色不显,只是眼神中流露些许不悦。
“白蔻算过这宅子一年的生活开支要多少钱吗?包括养这么多人的费用?”听完小叶子的讲述,宫正辉问了一个看似不搭的问题。
“白总给了账房一万两银子用来生活开支。”
宫正辉的目光转向卢公公,卢公公微眯起眼睛大致的心算了一下,点点头。
“确实要这么多,一百八十个下人,一年的月例银子和吃喝拉撒的钱就要好几千两,白总一个人吃喝不贵,但是逢年过节的常例,人际往来的人情开支也是一个大头,账房手上还要留点活钱以备不时之需,一年差不多是要有一万两的开支准备。”
“一万两,翰林院给庶吉士每月的关饷也就几两银子,买几斤好茶叶罢了,一个有家族支持的新科进士一年下来恐怕从家族里都拿不到这么大一笔钱,既馋白蔻的财富,又放不下身段吃软饭,想软饭硬吃,吃相真难看,这种德性居然是前途有望的庶吉士,真是丢尽广大学子的脸!”宫正辉气哼哼地瘪瘪嘴。
“殿下,那人长得还不算好看呢,身材也不好,虽然不到二十五岁,可比起白总的年纪来,那都是个老头子了,老牛吃嫩草,真寒碜。”
宫正辉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地抖了抖,突然地眼睛一亮。
“那,除了那两个老家更远的,还有这个吃相难看的,四个备选进士里面现在只剩下顾昀一个人了,你天天在身边侍候,怎么样?有没有发现点有趣的?”
小叶子眯起眼睛,只笑不说话。
卢公公呵呵一笑,出手就赏了小叶子一块碎银子。
小叶子飞快地谢了赏,揣好银子。
“殿下,家里下人见着世子爷都是喊姑爷呢!”
“哟!!!”宫正辉和卢公公瞬间一身来了劲儿,“白蔻默认了?!”
“反正她没纠正。”
“那,他俩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婚事有望了?”
“也没这么快。”
“什么意思?”
“就是白总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还没有想要结婚的念头。”
“可是家下人都喊姑爷了啊。”
“喊姑爷有赏钱拿啊。”
“喊着玩的?!”
“这倒也不至于。”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白总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但是世子爷就想早点结婚,两人僵持住了。”
“啊?!这都能僵持?对女人来说结婚不是人生最大的事吗?”
“殿下,显然这一条对白蔻总不适用,您看看这刚刚修缮一新的大好宅子,两万两银子呢,嫁了人就不能住了,白总这么精打细算一文钱能掰两半花的人,把好好的宅子闲置不住,那是浪费啊!浪费是可耻的!浪费是最大的犯罪!”
宫正辉和卢公公都一脸呆滞,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小皇孙摸摸下巴。
“晔国公府居然也沉得住气?顾昀是继承人呢,他不早早结婚开枝散叶,家里居然一声不吭?顾大夫人也不着急?”
“世子爷是状元郎,手里又有钱,他的婚事家里早就做不了他的主儿了,他就乐意和白总耗着,那就耗着呗。”
完全无语的小皇孙无奈地点点头。
“那就耗着吧,说不定还能开个局,赌他俩几时能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