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实了,妾身就心有余悸。”
这番看似替潘太太开脱的话非但没有达到效果,反而让季大人大发雷霆:“你不必替她说话,我看她实在是心思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月那丫头也被她养的不像样!得亏没成事儿,不然——”
季大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愤怒过后就皱起眉来:“这些个事儿……”
季夫人很明白季大人话里的意思,她接话道:“自然是不能外传的,妾身已经将小姑子跟前那两个背主的奴才给关了起来。到底是小姑子的人,妾身也不好越俎代庖处置了他们,我看还是等小姑子想通透后,再由她自个去处理那两个奴才吧。
至于其他知情的参与了这等事的,等指认过后,也一并看管起来。这东西,妾身立即让人处理干净了。”
季夫人说的是还放在桌子上的那几包药粉,垂着眼帘遮住眼中的嘲讽,要不怎么说她那小姑子蠢呢。都不知道将这东西处理干净了,难不成她留着还有用?
季夫人一想,心里咯噔一下,皱起眉来。季大人就问:“怎么了?”
季夫人苦笑下:“今个小姑子带着如月去了勇武侯府。”
季大人震惊:“什么?她还有脸去勇武侯府?她带着如月去做了什么?”
季夫人连忙说:“她们是临时决定上门的,侄媳妇身子不爽利,便是没精力招待她们。”说这话的时候,季夫人还隐隐有种松一口气的意味。
事实上,在得知潘太太和潘如月根本连大门都没进去后,季夫人还真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在知道潘太太那些腌臜心思后,这种感觉尤甚。
季大人也有这种感觉,他眉头紧皱的能夹死蚊子:“让她在院子里反省吧,等妹夫的案子下了定论后再说。”
季夫人虽然有不满。但转念一想,潘太太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娘,是潘家的媳妇儿,等潘知府的判决下来,潘太太总不能再赖在季家吧。
何况到那时候潘家获罪。潘如月就没了参加大选的资格,也省了还要因为这么个‘毒瘤’还要殚精竭虑。
这么一想,季夫人心里就好受多了。
事实上,以前潘太太胡搅蛮缠的时候,季夫人碍于她是客人,是姑奶奶,都告诫自己要戒急戒躁。还会用这种法子自我安慰呢。
着实憋屈。
现在季夫人终于能长吁一口气了,好吃好喝的供着潘太太,只是不许她出院子。
又因为出了碧玉背主的事,潘太太看跟她从潘家过来的丫环一下子就不顺眼起来,疑神疑鬼的。
至于潘如月,没了潘太太。她成不了气候,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呢,一如既往的做着即将嫁给她的奕表哥的白日梦。
勇武侯府
苏颖听芦荟转述姜家又派来询问的人的话,说什么到时候顺郡王侧妃也会莅临,请苏颖务必要给这个面子。
芦荟皱着眉:“太太。姜夫人越这样,奴婢总觉得里面有什么猫腻。”
“顺郡王侧妃?我记得姜夫人有个女儿不就是顺郡王侧妃,合着是老的在我这儿吃了瘪,就把女儿搬出来压我来了,这姜夫人还真是好意思。”姜夫人真是生怕她不知道这次赴宴有问题是怎的,妥妥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芦荟抿了抿嘴:“奴婢觉得姜夫人怕是忘记了,论起来郡王侧妃的品级是比不上侯夫人的。”
苏颖想起昨天姜夫人过来时,还坐在那儿等着她给她行礼的样子,就觉得呵呵了。这都是什么事啊,姜夫人和潘太太接连的嗡嗡飞过来扰民,苏颖将那描金带红的请帖扔到一边儿:“既是她们母女团聚,我个外人去做什么,看她们母女情深不成?拒了。”
芦荟面不改色的说:“太太您这样身份的人去了,不过是徒增她们的拘谨感罢了。您这般,是怕去了让她们放不开,这是替她们着想,她们若是想通了这点,就该明白您的一片好心的。”
苏颖顿时乐了:“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见了那姜家来的人,可知道怎么说了。”
芦荟抿嘴一笑:“太太就放心罢。”说着就过去跟姜夫人派来的媳妇子打机锋去了。
芦荟见着那等的有些不大耐烦的媳妇子特别端着范儿道:“还真是不巧了,我家太太近些日子身子特别不爽利,鲜有出门应酬的,您家夫人昨儿还上门来叨扰,是亲眼见着了,这会子三番两次的来请我们太太过去是个什么道理呢?若不是知道姜夫人不是那般不知礼的,我们太太都以为你们夫人是定要我们太太不去你们姜府就不罢休了呢。”
那媳妇子一噎,赔笑道:“这话可是怎么说的,我们夫人是想着侯夫人瞧着精神尚可,便是出门见见人儿说说话,好歹也能舒散下心情不是。
请帖上许是没说个清楚,那天到了不止是跟我家夫人有交情的一些夫人太太们,便是郡王妃也是亲到的。”说到郡王妃时这媳妇子语气里就不免带了些自得。
芦荟却疑惑道:“姐姐说的这郡王妃是?刚才恍惚听姐姐说的是郡王侧妃呐。”
媳妇子被芦荟这么‘无辜’的挑明了,脸色不大好看,觉得芦荟这是故意挑刺,分明是知道她说的郡王妃是哪位。可人家又没有说错。她家姑奶奶到底只是郡王侧妃,她们自己说起来为了显的好听,才只说是郡王妃。
只干巴巴道:“是我家当初被先皇赐给郡王爷做侧妃的姑奶奶。”
芦荟便笑:“原来是姜侧妃,你家夫人好容易跟侧妃母女俩团聚。我家太太这等尊贵身份的前去打扰,岂不是扰了她们母女相见。”
那媳妇子脸涨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家太太再尊贵还能尊贵过我家姑奶奶不成?”
芦荟笑盈盈的看着这媳妇子,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
说起来,顺郡王虽说是有个郡王爵,但他并不在朝中任职,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皇室中人,地位比较尴尬,更何况只是一介侧妃,论品级自然是比不上身为侯夫人的苏颖。
等那媳妇子义愤填膺完。芦荟才缓缓的开口:“这位姐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家太太身子不便利,就不欲往姜夫人特特办的花会上扫兴了。
哪里有看不起你家贵为郡王侧妃姑奶奶的意思了?就是之前忠睿王妃下帖子邀请我家太太过府,若不是后面王府世子有恙王妃取消了宴,我们太太也会是以身体有恙的缘由推辞了的。
姐姐实在是多想了。”
怎么着。以为你们家那姑奶奶是个郡王侧妃就有多了不起了,难道还能尊贵过人家忠睿王妃,能比人家忠睿王妃还有脸面了。
这媳妇子笑容都僵在脸上了。
芦荟好似没看到,笑容可掬的继续说:“我们太太为此表示遗憾,毕竟往前勇武侯府和姜府并无多少往来,如今有了交集,再者我们太太通过昨天的事儿还觉得你们太太是个心善之人。再看如今又再三过来邀请,可见也是个热情之人,如此太太因自己身体原因不能去,实在是件憾事啊。”
绝口不提等往后有机会咱们再互通往来。
再者这话儿听起来像是在夸赞姜夫人心善又热忱,但联系到前因,这可就不是什么夸人的话了。
本来嘛。你邀请人家去做客,被邀请者总有拒绝的权利,更何况被邀请者还比你家地位高,偏偏到了姜家就成了,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讲不讲道理。
这媳妇子连苏颖都没见着,还在芦荟这里碰了一鼻灰,被她一张嘴说的哑口无言,面上无光,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等回了姜府跟姜夫人复命,这媳妇子委屈极了:“奴婢把话说的清清楚楚的,可侯夫人跟前的大丫鬟清高的跟什么似的,还隐隐瞧不起大姑奶奶一般。
奴婢跟她争辩两句,她也没有恼意,只说侯夫人身子有恙不便前来,连消带打的就把奴婢给打发出来了,奴婢连侯夫人的面都没见着。”
姜夫人竖起眉毛:“她真是这么说的?”
媳妇子忙道:“奴婢哪敢在这种事上造谣,可不是侯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小人得志,一张利嘴尽是胡咧咧。不但如此,还编排起您来了,说您昨儿分明是,那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姜夫人脸耷拉了老长,冷笑道:“什么小人得志,分明就是狗仗人势!我跟她客气了三两分,她倒是可劲儿拿起乔来了,借着个丫环的口排揎我,可真是好大的脸面啊!”
姜夫人这话儿都没经过思考就说出来了,说出来后她自己都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狗拿耗子,狗仗人势,啧啧,这和傅侯爷说姜家是一窝子疯狗齐上阵,真是不谋而合。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