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嬷嬷抱着雯玉回到正院,雯玉给苏颖请了安,苏颖推了跟前的一碟绿豆糕,“乖,让红玉抱你到旁边去吃。”
章嬷嬷也不多说,毕竟当时她身边还跟着翠竹呢,那是苏颖跟前的丫环。章嬷嬷只说了魏姨娘抱着雯姐儿说了些体己话,旁的就没什么了。
苏颖脸上的笑容没变:“丧仪那些老爷已经交代给了傅管家,至于守孝,”苏颖顿了顿,章嬷嬷心里一紧,这到底没有给姨娘守孝的道理,可大姑娘到底是魏姨娘亲生的,总归要有些表示。章嬷嬷还在想这些,就听苏颖接续说:“到底是亲姨娘呢,守个三日便是了,身上穿的素一些。”
章嬷嬷松了一口气,“还是太太想的周到。”
章嬷嬷领着雯玉走后,禄娃娃突然跟苏颖说:【傅奕阳被魏氏叫过去了。】
苏颖挑挑眉:【果然还是余情未了啊。】
禄娃娃愕然:【你怎么是这个反应?】
【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反应?】苏颖往后歪倒,靠在大靠背上,慵懒的说。
【嗯…】禄娃娃很不解,【明明我这里显示你对傅奕阳的好感度已经有……咳咳,我是说根据我的观察,你不是对他有好感吗?怎么见他去见旧情人,你就不吃醋?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
苏颖可没有忽略禄娃娃话里漏出来的情报,说起好感度,当初在玩游戏的时候还真的有,等到后面转成真人版的,反而没有了,当初要知道有好感度,事情就变得量化多了。
苏颖往枕头上一躺,【你觉得傅奕阳是因为什么原因愿意去看魏姨娘了?傅奕阳可是实实在在的憎恶魏姨娘。他的脾气就像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魏姨娘那个蠢货,既然说动了傅奕阳去见她,原因我也能猜出一二来。】
禄娃娃的重点却不在这个原因上,他哼哼唧唧的说:【看来妞儿你对傅奕阳很了解嘛,还说你对他没意思,啧~】
苏颖伸手捏了捏禄娃娃肥嘟嘟的脸蛋儿,哟,滑不溜秋的,真是好捏。【你好像对我是否对傅奕阳有好感这点很在意啊,嗯?】
这轻飘飘的话让禄娃娃觉得头皮发麻,他现在有头皮了,噢耶。赶紧解释:【我都是一番好心啊,你往后都是要在这地方生活下去的,夫妻么,两情相悦总比貌合神离好。】
【……你还会说成语了?】
【妈蛋,小爷当然会用成语,而且还会用很多成语,愚蠢的人类!】禄娃娃又一次炸毛了,没注意到苏颖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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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姨娘在章嬷嬷走后,把看门的婆子招过来,从手腕上退了个玉镯子给她。
那婆子一看那成色的镯子,眼都直了,就这样的成色,得值个几十两吧,可一想丽月那里,这婆子就发憷。
魏姨娘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镯子塞到她手里,没了之前盯着章嬷嬷时的狰狞,一脸哀容:“婶子,我都这样了,你就帮我一把,全当你发发善心了。”
那婆子呵呵笑,心里还挺美,魏姨娘以前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伺候好大老爷一个人,连带着全家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还把大太太给逼的都退让。虽说现在落到这个下场,可人家到底是枝头上的人物,如今还亲亲热热的叫她一声婶子,不能更美。
这婆子被哄的去颠颠的传话了,当然了主要还是魏姨娘给的那镯子有用。
魏姨娘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如今老爷心里满心满眼看到的都是太太,对她憎恶至极,现在能让老爷过来的也只有借着太太了。
魏姨娘捂着胸口,她已经感觉不到胸口疼了,只是觉得心里那层苦绕着五脏六腑绕了个来回,哪里都是苦的。
没人看着,魏姨娘吊着最后一口气起来,摸到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起早变得杂乱的头发来,找来一点水把头发抹顺,撑着痛苦找出一件银红对襟褙子来套到身上。
她一个妾室自然是没资格穿大红,规矩一点的妾室也不会穿与大红相近的银红、绛红色,偏偏魏姨娘原先做的衣裳里少不了这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大红颜色的衣裳。
魏姨娘瘦脱了,穿上原先的大衣裳显得空荡荡的,不过好在魏姨娘已经没力气再脱了她原先穿的长袄了,这么一穿上,也没显得那么空。
炭盆里的碳没之前燃的旺了,魏姨娘想站在门边等傅奕阳过来,可她现在也没有那个力气了,而且她总觉得有股寒意直往骨头里面钻,冷的人牙齿打颤,明明外面是艳阳天,春意日渐浓了。
魏姨娘躺在床上,把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嘴角渐渐扬了起来。
傅奕阳在前面书房,婆子费了牛鼻子劲才把话传过去,“魏姨奶奶都那样了,就当是可怜可怜她,你把话传给老爷听了,老爷愿不愿意去那是老爷的意思。要是你不传,万一日后真出什么事,咱们都得担着干系,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是不是?”
永平本来还不想沾上魏姨娘的事,他跟在傅奕阳身边这么些年了,还能不了解老爷的脾性,因为昨天那诅咒娃娃的事,老爷可是把魏姨娘给彻底厌恨上了,不然就算是看着大姑娘的份上,给魏姨娘订的祭仪都不会那么轻。
可如今魏姨娘把太太给祭出来,永平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谁知道魏姨娘还会做出什么腌臜事来,万一日后太太真会有什么不测,他就是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永平一咬牙,就进去通报傅奕阳了。
傅奕阳听完神色一滞,他又觉得真不值得再为那么一个恣凶稔恶的女人置气,缓了一口气,“走,去看看。”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永平同小厮使了个眼色,他现在可是完全投诚向苏颖了,他爹现在在太太的
陪嫁铺子里当个二管事,说出去都是很有面子的差事,更何况如今后院还真就太太一家独大了。
说起这个,永平都觉得唏嘘不已,一年前魏姨娘还张狂的不行,可就是那会儿,魏姨娘吃肉其他人还能喝汤呢。可现在呢,傅奕阳就一直独宠苏颖,别的女人那里连个肉喳喳的都没有见着。
就凭这点,永平要不是眼瞎了,就知道该抱谁的大腿。
魏姨娘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骨瘦如柴的手就攥紧被褥,如果不是她把太太祭出来,老爷是不是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见。
到现在,魏姨娘都不明白会变成这样,她跟着老爷最久,还给老爷生了女儿,一个月里歇在南院的时候是最多的,就是有时候她都敢去正院截人,太太不是照样要摆出贤惠大方的样子来,嘴上还说着不介意么。
她哪回朝老爷诉委屈诉辛苦,老爷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可总是会有赏赐的,就是她穿银红,她明明知道老爷不悦,可她学聪明了,她从不在老爷跟前穿,她都穿给太太看了。
太太眼里容不得沙子,可就是这样才不讨老爷喜欢,老爷还是最喜欢她,那时候南院是多热闹,多风光。
可什么时候就变了呢,魏姨娘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太太用了什么法子把老爷给拢住了,老爷突然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日日流连在正院,原先属于南院的风光,属于她的宠爱,都被正院给抢走了。
老爷眼里就跟再没有她这个人似的,不,比这样还让她难受,老爷斥责她,冷冰冰的看着她,把大姑娘挪走。甚至,甚至就因为她说了太太几句不是,老爷就打了她,还把她爹和哥哥都送到大狱里去了。
老爷骂她毒妇,要把她送去庄子上去,要真是这样,她一辈子就回不来了,再无出头之日。可后来没送去庄子上,反而是送到这荒僻的院子,逼仄的屋子几乎都让魏姨娘给憋疯了。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丽月,真是好笑,太太还真是好心,把她以前院子里开脸的通过丫环过来伺候她,就不知道丽月她碍着太太哪里了,丽月是个通房丫环,而且又不得宠。
丽月还真的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她身体不好了,只能躺在床上,天天抱着药罐子,都是丽月在忙活,如果没有丽月,她说不得早就撑不住了。
可魏姨娘不甘心,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到底干了什么事就惹
的傅奕阳厌弃,甚至还连累到家人,让她连个自白的机会都没有。
魏姨娘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傅奕阳是这么绝情之人,一定是被太太蛊惑了,一定是太太嫉妒她得宠,嫉妒她生了庶长女,才在背后撺掇的!
丽月开始还不多话,等到后面才渐渐话多了起来,等到有天突然冒了出了句:“以前听老人讲过,被狐/媚附身的就特别会蛊惑男人,会趁机吸了男人的阳气呢。”
魏姨娘脑子里有根弦一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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