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姐,我不说。”
两人毕竟淋了雨,也不敢洗太久,飞快的洗完穿了衣服,打了两遍拳,身上就暖和和的了。
这会儿雨下的小些了,外面的喧闹声也早就散了。
等下午雨停了,外面又开始热闹起来。就连韩万刯也被人叫走了。
韩曼青也想知道这事会往怎么发展,就带着胖墩跟小宝跟在人群后面。
里正黑着一张老脸,带着村里几个辈分高的长者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杨德福跟他儿子、侄子。周围跟了一圈杨氏族人,最外面就是韩万刯、方寒他爹、杜娟他爹等一批外来住户了。
人群往山里走着,杨家的人脸色都不好看,周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走在里正身旁的杨德福脸色变的很不好看,不时左右瞄瞄,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下完雨只有空气清新,山里澄明又凉爽,杨德福愣是额头上直冒冷汗。
到了山头,人群停住脚,望着眼前黑黢黢的一片山林,顿时脸色更阴沉了。
“啊,爹啊!”杨德福嚎了一声,扔了棍子就坐在地上开始撒泼“爹呀,你们死了也不得安生啊。是不是看你两个儿子被人这样欺负,为我们抱不平来了。爹啊,我们过的苦啊,没爹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啊。”
杨德福的儿子、杨德财的儿子也跟着一起哭哭啼啼,感念起先人来。
被烧的那片林子里有杨德福爹娘的坟。
围观的人看杨德福他们哭的凄惨,心里却半点儿同情都没有。这要是一个小孩子这样赖在地上撒泼,他们不管怎么说都会顾忌一下自个的身份,不会跟人太过计较,可这杨德福多大年纪了,他大侄子、杨德财的大儿子都成亲两三年了,要不是媳妇没动静,这孙子都会打酱油了,他好意思这样哭?
山上各家的祖坟都有,为什么旁人家的坟好好的,杨德福他们爹的坟却被烧了?要是真为杨德财兄弟俩被人欺负抱不平,那难道不是应该给他们托梦,或是吓吓欺负他们兄弟的人吗,怎么会弄的这么凄惨,把自个的坟给烧了来抱不平?
杜娟他爹一直在外面冷冷的看着,这会儿看杨德福哭的凄惨,凑上来说了句:“哟,杨德福你还真会为自个贴金,你咋不说是你干的坏事太多,老天爷看不过眼,惩罚你爹来了,子不教父之过嘛。”
杜娟他爹听说从小也年过两年学,后来家里实在供不起了,就退了学回家帮着做事。这会儿脱口而出的就是三字经,看得出来他这些年也没把学的那点儿知识忘了。
杨德福哭声一滞,有些恼羞成怒。他爹的坟被烧已经凄惨了,他要是哭一哭,壮壮凄惨或许还能得些同情。这姓杜的也太可恶了,竟然跟他唱反调,等这些事了了,他一定要给姓杜的“好果子”吃。
“咦,杨德福前两天不是才发誓说他们兄弟俩要是再对里正的位置有二心就让他们先人不得安生嘛,现在这”那人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明白了。
打雷下雨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回,就是今天的雨大点儿,白杨村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过,过个两个两三年总有那么一两回天气反常,雨下的格外大的。这么多年打雷下雨都没事,也没听说哪儿的树被闪电给劈了,或是烧了的,怎么今年杨德福才发誓他爹娘的坟就是烧了呢?难道是天谴?
众人想到天谴一说,顿时心中一凛。里正此时也恰好想到这一点儿,顿时脸黑的不能再黑了,也不往山里去了,踹了杨德福一脚,拄着拐杖就下山了。
大家一想到这是天谴,顿时不敢在山上呆了,匆匆茫茫的往山下奔。不过交头接耳中还是把自个的想法跟旁边的人交流了,大家都明白这肯定是杨德财兄弟俩不死心,仍然想着要害人,老天不忍才会有所警醒。
“里正伯,里正伯。”杨德福撕心裂肺的喊着,也不能阻止里正匆匆而去的脚步。
韩万刯回到家也是一番长吁短叹,把韩梅她们姐妹五个并小宝都叫到跟前,拿这事当例子,教导他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踏实做事,不许有那些歪心思。
韩曼青觉得韩万刯教导完他们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很有深意,不过韩万刯不问,她也不会自己凑上去解释她今儿真的在戚同光家,这事跟她没关系之类的。
不过因此一事,村里的风貌大为不一样。大家都认为上天是真的存在的,谁要想做坏事他都看得见,还会做出惩罚等等,于是都收敛了心里的那点儿小歪念,还更加严格的约束着自家孩子,以至于以后二三十年白杨村的风气一直很好,村民也备受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