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的死年代久远,既然对外宣称是病死,圣上定然不希望这件事太多人知道,恐怕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已经都不在宫中了,若不是这样,宣王也不会来委托她,她只是个法医,并不是侦探,温璟有些无奈,找个什么理由才能丢掉找个烫手山芋呢?
“这件案子,你最好不要插手。”季长歌问道。
“我在想如何拒绝王爷才妥当。”温璟道。
季长歌沉思片刻,一时也无好的建议,这个理由并不好找,以他对宣王的了解,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除非是圣上出马,否则谁也无法让他放弃。
“杨文找到了吗?”温璟问道。
“尚无头绪,大大小小的旅馆都不见人,守城门的侍卫也说没有印象见过这个人,最奇怪的是,济州府衙说最近根本没有开具过,某个叫杨文的人的路引,这个杨文果然有问题。”季长歌道。
“假设他根本没有出过城,也没有进过城,他原本就是京城人士,他去客栈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掉白兆先,季大人可还记得,那些匪徒说只是想教训一下白掌柜,并没有痛下杀手。”温璟道。
“可验尸结果明明是殴打致死,白掌柜身上那么多伤痕也不会是假的,那群匪徒为了自保,自然说没有痛下杀手。”季长歌道。
温璟沉默片刻后,抬头道:“白兆先的尸体还在大理寺吗?”
“在,你要复验?”
“嗯,现在就去吧,事不宜迟。”温璟道。
“可你的手......”季长歌看着温璟依然绑着绷带的手臂。
“我说,你验。”温璟眨了眨眼睛道。
季长歌一愣,看着温璟促狭的目光,旋即笑道:“也好,又不是没摸过尸体。”
没想到季长歌竟然答应了,温璟原也是打趣他。这要是传出去,堂堂小公爷竟然去验尸,恐怕京城名媛们的眼珠子都要掉了,这京城第一贵公子的头衔可就要让人了。
似乎看出温璟在想什么。季长歌笑道:“七娘做得,我便做得。”
“季大人确定?可能要解剖哦。”温璟淡笑道。
“七娘未免太小瞧人了,什么血腥的场面我没有见过,若是能学会这验尸之术,日后七娘被人冤枉之时,说不定还能救七娘一命。”季长歌突然正色道。
看着季长歌一本正经的样子,温璟心道,这验尸哪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否则他们这些法医就不用在医学院待上五年了。
“那便先谢谢季大人了。”温璟也不拆穿,心中自然不认为会有这一天。
“叫我斐然。”季长歌强调道。
“好的。季大人。”温璟故意道。
“......”
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
“季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咦,温大人您也来了。”高进看着两人道。
“去把殓尸房的门打开。”季长歌道。
高进面露难色:“回禀大人,前两日柳大人把殓尸房的钥匙都收走了,说是怕......外人进去损伤尸体。”
温璟面色一暗。这个“外人”不就说的是她吗?
季长歌脸上也不好看:“连我都不能进吗?”
高进忙低下头道:“小人去柳大人家给大人取钥匙吧。”
“不用,我有备用钥匙。”
季长歌说完,找来一大串钥匙:“走吧。”
打开殓尸房的门,一股尸臭扑鼻而来,古代没有冰柜,尸体通常存放在义庄,验尸完毕便下葬。现在天气还未到夏天,没有苍蝇。
掩住耳鼻,但依然臭不可闻,两人用帕子扎在鼻子上,才觉得能呼吸了。
温璟把手套递给季长歌:“把四只都戴上,否则。以后你连饭都不吃不下去。”
怪怪带了两层手套,季长歌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你也看我验过那么多次了,第一步你不知道怎么做?”温璟反问道。
季长歌回忆了一下温璟验尸的场景,似乎是先从头开始的,便蹲下身。走到白兆先的尸体旁,端详着死者的面部。
“面部没有明显伤痕。”
“你看他的双手,手腕内侧都是伤痕,当时白兆先被打的时候,应该是用双手护住头部。”温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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