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过伤口那衣裳上的碎布,瞧上头还染着干涸的血迹。
可是她若没有记错的话,这件衣服处理了不是吗?
“四姑娘认得,是不是。”秦捕头几乎是肯定地询问她,而她也没法子撒谎,只乖乖地点点头。
“这是我衣裳上的碎布,只是这衣服我前些天就扔了,怎得会这么出现在院子里?”
秦捕头面上没有一丝笑容:“不知四姑娘为何要将这衣服扔了,要知道这衣裳的价格可不低,素闻得四姑娘在薛府过得很不容易,难得拥有这么好的衣裳,会舍得丢?”
当然舍不得,要不是因为薛三郎……唉,薛云欣暗叹一声,没想到那件事还没有完,而且连带着她都陷入了更大的麻烦中。
“不舍得,可不得不丢掉,不然我会在薛府很难过好日子。”
秦捕头不解地凝视着薛云欣,好似听不懂她的话。
“秦捕头,我扔掉这件衣服是因为上边有不应该出现在蘅芜苑的东西,我以为这样我就会没事了,但没想到还连累了我院子里的丫头。”她沮丧地垂下脑袋,双手不停地搅动着手指。
她没想到的,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的,明明应该不会再出现的衣服却还是出现了一块碎布,这是他们用来告诫她不要多管闲事吗?
大抵是知晓她在薛府中的处境,秦捕头收回了碎布:“四姑娘,我知道眼下你是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与我说这衣裳的事儿,我也不会逼着你说,若得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再来找我。”
薛云欣看着他,面露一丝感激:“好。秦捕头这虽然是我衣裳上的布料,但并非是我杀了离欢。”
秦捕头笑笑,那黝黑的面容上展露的笑容尽是如暖阳般的温暖身心:“我知道。”
他说他知道,那么他是不是也知晓有一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阴谋在她周围出现?薛云欣怔怔地盯着他的笑容,如同一个太久沉浸在黑暗中的人不停地汲取着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阳光。
“四姑娘,薛夫人的事我多少有听说。”忽然秦捕头又添加了一句,“眼下好似又有什么在轮回,你且小心在府中应付着。”
感动溢满心怀,她甚是没想到秦捕头会这么说。
她重重地点点头:“多谢秦捕头。”
“若是有什么新发现,记得找个时间与我说说,若是我不在衙门,你便是让人转达下话便可。”秦捕头将杯中水一口饮尽,起身欲离开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以为咱们往后见面的地点还是你院子的好。”
薛云欣虽不知其用意,却依旧点点头,他这么说总归是有道理的。
送走秦捕头,她捧书而思。
她从来没想到要毁去的衣裳还会出现。不对,她脑海中闪现出那夜的情形。
那夜,薛知荣等人浩浩荡荡地离去后,薛三郎便是从房梁上落了下来,当是她还指着他手中的衣裳说浪费,后来就那银子做交易了,而薛三郎离开的时候好像是空手?对,就是空手。
那么那沾满血的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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