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靖安侯府的路上倒再也没有生出什么是非来,人来人往的热闹也渐渐散了去,回到府中已经是掌灯时分。
安惠夫人许是累了,但是君骞的亲事似乎也有了眉目,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托了媒人去说和。她算来算去,想到了陈阁老的夫人。陈阁老的夫人既是自己远房表妹,又是宣平侯府中常去的红人儿。这个忙她自是要帮的。
陈阁老虽然权势熏天,但是这些世家大族还是得罪不起的。因此与这些人家走的自然近了一些。
沈苾芃回到了别院,草草洗漱了一番,借着月色拿出了那只君謇送的同心结。心间的柔情蜜意,阵阵袭来,这一夜是她在梅亭睡得最香甜的一夜。
清晨的喧扰很快来临,只是今日的喧闹比往常更多了几分凝重。沈苾芃总觉得心头有什么堵得慌,却又说不出哪里堵得慌。
“郁夏,将我那盒子里的银子拿出来些,”沈苾芃想起了昨天李玥说过的话,一会儿派人送到宣平侯府中去。
“小姐,陈妈妈来了!”
“快请!”
润春掀起了帘子,陈妈妈的步履有些慌乱。沈苾芃心头一跳,忙站了起来。
“姨少奶奶,世子爷让老奴带姨少奶奶速速去丽明轩。”
“陈妈妈,莫不是世子爷的毒症?”沈苾芃心想没道理啊,楚天的医术那么高明,怎么可能会让君謇留下病根呢?
“不是,是……”陈妈妈欲言又止。
“陈妈妈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沈苾芃心乱的要命。
“是亲家老爷出事了……”
沈苾芃顿时脸色剧变,郁夏忙将她扶住。
“小姐……”
沈苾芃一把揪住陈妈妈的胳膊,嘴唇哆嗦着无法说出话来。
“陈妈妈……这……”
陈妈妈暗自叹了口气,苦涩的声音徐徐传来:“也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今早圣旨下到了狱中,亲家老爷改判流放北疆,临安沈家抄没家产……”
沈苾芃一阵天旋地转,只听得陈妈妈急切的喊着:“姨少奶奶……”
她拼命咬着唇,不让自己晕过去,事态突变令人目不暇接。三天前还是贬官,怎么一夜之间便是流放?
“世子爷……我去找世子爷……”沈苾芃冲出了梅亭,陈妈妈忙跟了过去。
陈妈妈扶着沈苾芃坐进了青帷小车,不多时来到了丽明轩。君謇今日罕见的穿了一件黑色丝直缀,披了件墨绿色缂丝鹤氅,衬得他面如冠玉,俊朗挺拔。只是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一样,带着几分疲惫之色。
“世子爷!”沈苾芃迈步急急走了进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芃儿,先坐下来!”
沈苾芃哪里能坐的下来,紧紧拽着君謇的袖口:“世子爷,怎么会是流放呢?不是说贬官吗?他身子一向不好,流放到北疆苦寒之地,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啊?”
“芃儿,芃儿,”这样的情况任谁也会惊慌失措,君謇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芃儿,别惊慌,事情还没有到了那无任何转机的时候,你且坐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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