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脱,甚至连呼吸也忘记了。她沉浸在了一个温柔的怀抱中,似乎要永远的睡过去一样。
淡淡的药香轻缓的袭来,沈苾芃只觉得一阵阵尖锐的痛楚无法抑制的传进了心里,劈开了灵魂。
眼前晃动着零散的人影,四周好似有低低的说话声,而自己所靠着的那个怀抱很暖和。
“芃儿!”世子爷的声音似乎从天外渐渐散漫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君謇那双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眸子,此时她在这眸子中看到了歉疚,痛楚和丝丝缕缕的情义。
“世子爷……”沈苾芃想去轻抚那张雅致的脸,顿觉得钻心疼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随后又将这轻哼死死咽了回去,她沈苾芃即便是痛也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显露。
她呆呆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裹着白纱,但依然抑制不住触目惊心的血迹。
“没事了……没事了……”世子爷紧紧将她揽进怀里,滚烫的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咳咳……”一阵咳嗽掩饰着传来,沈苾芃缓缓转过身去,顿时窘迫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了梅亭的床榻边,世子爷斜坐在榻边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床榻边立着哭成了泪人的郁夏和润春,环碧怯怯的躲在那两人身后,关切的看过来。
这还不是很要紧的事情,更令沈苾芃讶异的是,梅亭东暖阁的门边站着很多的人,甚至还有几个年轻男子。这也太不合常规了,即便她是侍妾,不是闺中女子但是这么多男子闯进内堂……
沈苾芃忙挣扎着挪开了世子爷的怀抱,向那些人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君骞,他一袭黑色锦袍负手而立,投过来一抹关切,紧接着便是沉入冰湖般的冷漠。
欧阳云阔垂着头,不知是不敢看还是不忍看。陈妈妈一个劲儿的擦着眼泪,脸色灰暗,带着惶恐。
“她醒了,劳烦徐太医看上一看!”君謇忙将沈苾芃轻轻扶靠在了迎枕上。
徐太医?沈苾芃一阵恍惚,这是宫里给娘娘们治病的徐太医,怎么会来这里?
“九殿下来了!”陈妈妈轻轻打起了帘子。
狭小的屋子里登时一阵慌乱,跪下了一大片。
“都免了虚礼吧!”九殿下慕容珣温厚言辞中带着一点儿皇家威严。
他身后还跟着脸色尴尬的安惠夫人和诚惶诚恐的安阳郡主,沈苾芃挣扎着坐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施礼,却被慕容珣轻轻托住。
“姨少奶奶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扫视在了沈苾芃镇定的俏脸上,掠过一丝讶异之色。
郁夏忙将沈苾芃扶在了榻上,徐太医垫着丝缎帕子,诊了脉。又细细查看了一番沈苾芃的玉手。
“徐太医,姨少奶奶的手怎样了?”君謇连忙问道。
徐太医叹了口气。
“多谢徐太医诊治,您但说无妨,”沈苾芃只觉得现在这双手动一动都疼得要命,十指连心便是如此了。
“只怕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