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叫谢姝宁愕然。
开开心心用完了饭,莎曼亲自来牵她的手,细细问着她几岁了生辰是何时,一边送她回房。
路上,她又忍不住问起宋氏谢姝宁的亲事来。
宋氏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说。
莎曼虽然从未去过西越,却精通西越的风土人情。她知道,谢姝宁这样的身份跟年纪,许多女孩子其实都已经定下亲事了。
见宋氏踌躇着,她就道:“可是已经说好了人家?”
宋氏这才点了点头。
可燕家那门亲事,到底做不做数,最后结果又会如何,她是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敢去肆意肯定。
莎曼却不知内里,只见到她点头,难掩遗憾地道:“真是可惜了。”
宋氏闻言,也觉得可惜。
没见过舒砚之前,她并没有那样的念头,可见了,有些念头就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若阿蛮能嫁给舒砚做妻子,那该有多好。
两个妇人齐齐叹息。
可这事却没有再提起了。
谢姝宁则在边上听得汗颜不已。
这两人可真是,当着她的面呢,竟也能说得这般自在。
何况,她们若知道才头一回见面,舒砚就拉着自己说敦煌城里哪个舞姬最漂亮,他最喜欢哪一个的话,不知道她们会是何反应。
她慢吞吞地走着,嘴角弯起。
……
敦煌的日子,是悠然而自得的。
白日里,晒着太阳,夜里,听着故事。
谢姝宁从来没有哪一刻如同现在,眷恋得再不想离去。
莎曼没有女儿,见了她总像是见了自己的闺女,搂着抱着,拿她当个十足十的小孩子。
天知道,就算不计谢姝宁的真实年纪,她这会的年龄在京都,也断不能当做是小童了。
但莎曼浑不在意,她天天扯着宋氏跟谢姝宁一道,吃喝玩乐,恨不得将心肝都掏出来给她们母女才好。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西越的春节。
但这里,过年的方式同京都迥异。
清晨时分,谢姝宁早早醒来,沐浴起身。
浴桶里,被莎曼吩咐加了去膻后的羊乳。
她说,姑娘家的皮肤,就该如凝脂一般才好。
宋氏被她说得,都开始反省自个儿是不是其实根本就不会养女儿,看向谢姝宁时,眉宇间都快带上了愧疚,叫谢姝宁哭笑不得。
这一日,谢姝宁穿好了衣裳后,莎曼就让侍女来请她去挑料子。
她要为谢姝宁做几套充满异域风情的衣裳。
谢姝宁当然也配合着,认认真真地选了几块料子。
但这些料子清一色的花纹繁复艳丽,不可方物。
谢姝宁想从里头找一块素雅些的,简直难如登天。
挑完了料子,众人就去用饭。
才吃一半,舒砚就急巴巴地要出门。
莎曼瞪眼,“急急忙忙地做什么去?”
舒砚啃着饼,含糊不清地说,“清……点……”
听得人一头雾水。
莎曼却听懂了,猛地站起身来,懊恼地道:“我竟然给忘了!”
原来,再过几日,就是敦煌城的庆典日了。舒砚爱玩,所以前几日就开始领着人,四处乱转悠。
每年的这一日,敦煌城里都会在城中央的广场上举办活动,到时万人空巷,场面宏大,四处张灯结彩。
这样大的事,她竟然给忘了,她怎么能不懊恼。
她就着急起来,顾不得吃饭,让人去请了城里最好的裁缝来。
等人一来,就拉了谢姝宁去量身,取出她自己挑了的料子来,让裁缝加紧时间做出成衣来。
她自己则带着宋氏去采买东西。
庆典转眼而至,裁缝没日没夜地赶工,终于赶在前一日将谢姝宁的新衣裳给做了出来。
翻飞华丽的长裙,看愣了谢姝宁。
等到换了衣裳,看着镜中的人,她简直认不出自己来。
宋氏看着她,来来回回看了数遍,连连摇头,说这模样怎么能出门去。
胳膊跟小腿都露在了外头,这在宋氏看来,是决不能穿出门去的衣裳。
莎曼捂着嘴笑,拉了宋氏去一旁说悄悄话,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宋氏便同意了。
莎曼就又亲自取了铃铛首饰来,一一为谢姝宁戴上,直感慨这若是自己的亲女儿便好了。
一切收拾妥当,外头的庆典却也差不多快开始了。
舒砚在外头等得急,敲着门拼命催促,“就是天山上的仙女这会也该打扮好了!”
门终于被打开来。
看到谢姝宁,他一愣,惊讶地道:“还真是仙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