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自己的手腕,于是只得选择平铺不动。
可这手铐的直径却在慢慢变小!
这一刻,康悦真的很想躲进随身空间去,她才不想和这个有点癫疯的老头浪费时间,我去哪见我爸啊!
康悦的思绪刚刚联想到空间,脑袋忽然炙热一下。
紧接着一股草香从空间飘了出来,那支盛放着鲜草香的铁罐,宛如在一瞬间被人打开。
淡然、雅致、芬芳的香味包围住了康悦的身体,宛如夜幕里的启明星,又好像昏迷时想起在耳边的钟鼓,一下子把康悦给敲响。
慢慢地,这股草香却又变成了一种具象的东西,唤醒了康悦脑海里那段遗忘的记忆,那种感觉,好似是海水,轻轻抚摸着海滩,又像是春风,抚摸着朝气蓬勃的万物。
康悦记起来了,记起了自己脑中的断片,十年前的事,如幻灯片一样闪烁在康悦面前。
她看到了,她看到医院走廊里父母趴在姐姐尸体上的嚎啕大哭;
她看到了,看到站在姐姐尸体旁的人,和他们那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
她还看到了,看到这几个人凶狠毕露地向父亲袒露杀害姐姐的全过程,然后嘲笑,父亲永远也找不到任何证明来证明他们是杀人凶手。
这几种麻木的脸,慢慢逼近康悦,到最后康悦竟然全都认出了他们,将他们的长相和姜离致告诉自己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一张紧促的关系图,浮现在了康悦面前。
她猛然回头,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史金鸿、路振天等人,怒声喝斥道,“是你们!是你们一起杀我姐的!”
她刻意盯着路振天,“你果然骗我,就是你们把我姐推下楼,然后伪装成车祸现场的!”
尽管康悦是冲着路振天咆哮,最先做出反应的却是李光明,他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嘴唇抖动着,想要说话“……”
当年那件事,李光明无疑是受良心谴责最大的,这几年来他一直被自己的罪过这么的无法自拔。
“李光明,你给我坐下!”意识到李光明要示弱后,蓝海山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都别想跑了!”
蓝海山用他特有的那种不紧不慢地语调训斥李光明,李光明的精神已经接近了崩溃,他抱住头,重新坐下。
蓝海山扭头看向另一侧的路振天和史金鸿。
路振天微微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但史金鸿却逃避似的低下头,似在思考着什么。
看到史金鸿的模样,突然仰头大笑, “哈哈哈,我就说这丫头,不会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康悦,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在我家,我们要见到康伟政!”
蓝海山没有用“我”,而是用了“我们”,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我说过,我不知道我爸在哪!我已经十几年没见到他了!”对蓝海山提出的这个要求,康悦感觉简直难以理喻。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让康伟政出来了?那好,也休怪我们不客气!”蓝海山用拐棍在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上敲动一下,墙上的电视亮了起来。
那其实是一个监视器,画面是一个繁华绚丽的房间,欧式仿皮沙发上,坐着一男两女,两个女人双手合在一起,正在攀谈着。
康悦认出是刘必、刘亚和穆紫,尖叫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这些都算是你的亲人吧,明天要是我见不到康伟政的话,我就让他们其中的一个消失!”蓝海山支着拐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他刻意走到史金鸿面前,警告似的看了史金鸿一眼,故作亲昵地说道,“阿金,你说让谁先消失呢!”
史金鸿的眼睛一直看着屏幕里的刘亚和刘必,他能听出这是蓝海山对自己的另一种威胁,摁住自己的情绪,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早就和我没关系了,蓝老爷您随便!”
“好一个没关系!”听到史金鸿的话,蓝海山露出满意地笑容,算你明白事,他转过身再次绕到康悦面前,“我看就从那个叫穆紫的开始吧!”
听见蓝海山要把穆紫当鱼饵,康悦有种恍然大悟地感觉,她记起了请柬,是蓝海山故意发请柬来,把他们当鱼饵的,“是你发的请柬,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请柬!哈哈……我为什么要这这么多没用的人来参加梨子的生日宴……”蓝海山说完,在耳边打了个响指。
铐住康悦的手腕脚铐,“咻”得放开了康悦。
康悦摸摸自己的手腕,不是蓝海山发的请柬,那……
那我父亲,真的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