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上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双手撑在了面前的那张宽敞、厚重的桌子上。所有人却都在猜测,桌子上的盘子、碟子、被子之类的东西已经被他给扔完了,下一步他该不会直接把这张桌子给掀翻了吧?冲皇上的这个架势,这个根本就是很有可能的。
“闲王,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能对皇上如此的不敬?皇上这是在跟你商量,已经给了你三分的颜色,你还想开个染坊不成?闲王,不要太自以为是又太不知好歹了!”抢在皇上真的爆发之前,又有一位大臣赶紧站出来,指责闲王一番,只希望能够压一压皇上的火气,否则的话,遭殃的还是只能是他们这些站在当场、想要离开却又说什么都离不开的臣子们。
轩辕逸尘朝着这位大臣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位他不认识的大臣,看来应该是在这两年里提升上来的。这位大臣也对上了轩辕逸尘的眼神,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从他幽深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一股莫名的寒意。明明是夏天开始热起来的季节,这位大臣却情不自禁身子哆嗦了一下,赶紧转移视线,不敢再多看轩辕逸尘一眼,心里更是已经有些怕怕的了,也会担心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如了皇上的意,却肯定坏了闲王的心情。就冲他的这种眼神,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伺机打击报复自己。
这位大臣只是被轩辕逸尘看了一眼,心里头就越想越远,而且越想越觉得害怕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再想要转而去讨好闲王,那就只能是得罪了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么一想,就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闲王得罪到底。反正,皇上和闲王之间的仇恨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的,到时候斗到你死我活,也势必有一天一定会发生的。就冲这一点,这位大臣也做出了站在皇上这边的坚定不动摇的选择。
其实轩辕逸尘自己的心里也有一些感叹,小小一个臣子,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难道说是他就不在京城,所以京城里的这些大小官员都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吗?这样看来,他好像还真的是不能离开太久了。
此时此刻,估计皇上的心里也正在想着,等他今日从轩辕逸尘的手中把边境的所有权抢到手以后,转头就把他送到另外一个更加穷乡僻壤、穷山恶水的地方去。他要是没有这个本事,就让他穷日子、苦日子过一辈子,最后客死异乡就好了,而且皇上也就不在乎让他多活了几十年了。他要是真的这么有本事,又在下一个这么穷的地方也能过得风生水起,那也好办,等那个地方发展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皇上就再次把他招回来,然后把那个地方也抢到手。
如此一来,同样的手段,就可以循环反复地重复利用。反正不管轩辕逸尘是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对皇上而言,总之是都不会吃亏的。
皇上已然打好了长久的如意算盘,不过他又忽然想到,好像今天的这件事情都还没有办完,眼看着轩辕逸尘除了眼神的敌视之后,并没有要进行言语上的攻击的打算,皇上干脆就开口了“闲王,你可要搞清楚,朕说的每一句话就是金科玉律、朕说的就是圣旨,难不成,闲王你想抗旨不尊?”
皇上还真不是好惹的,也是一个没得商量的,三言两语不合,他就摆出了自己身为皇上的派头,一下子就把这样一个庞大的罪名扣到了轩辕逸尘的头上。只可惜,轩辕逸尘再大的罪名也已经见识过,也戴到过自己的头上,小小的一个“抗旨不尊”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臣弟不敢。不过臣弟觉得,皇上也不应该如此强人所难才是!”轩辕逸尘说着,只不过话说出口,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辩驳是如此的软弱无力,就如同隔靴搔痒一般,自己是费了不少的劲了,可是在别人看来,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果不其然,皇上自己都控制不住觉得好笑“强人所难”他一直以来做的每一件事情可不都是强人所难吗?但是谁让他是皇上,就算他总是在不定的强人所难,而且一天一天变本加厉,那些被他“强人所难”的诸位王公大臣们,最后不还是要感恩戴德、涕泪横流地跪在地上拜一下,再磕上伊特头,还要加上一句“谢主隆恩”吗?
“看来,闲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既然这样,朕也不勉强你,你和闲王妃就在宫里头好好地住上一段时间,等到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朕再放你和闲王妃返回闲王府好了!”说是“不勉强”实际上却做出更加“强人所难”的事情来。这种事情,也就只有皇上能做,而且做得这么理所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