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白水心在屋子里哭了一下午,等到掌灯时分才渐渐止住了哭声。花大海一直颓废地站在门口,密切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里丫鬟们来去穿梭,摆饭收拾碗筷,女儿们出来进去,儿子们进去出来,竟然没有一人过来搭理花大海。花大海深深地感到了恐惧,他被这个家彻底地抛弃了,他媳妇是真的不要他了,带着他的孩子们一起不要他了,那他以后该怎么办?一个人活有什么意思,赚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
韵儿和年哥儿一出门就看到花大海满眼是泪,一言不眨地看着大门口,直直地向里面望着。“年哥儿,你娘咋样了?”
年哥儿年纪小小,却也知晓其中恩怨纠缠,面无表情的想花大海鞠了一躬,说道,“娘亲不算太好。眼睛已经哭肿了,下午哭晕过去一次。晚饭也没吃多少。”
花大海可是心疼到心尖尖上了,恨不得立马就进去。年哥儿一下挡住了花大海,说道,“爹,您回去吧。娘亲不想见您。再说,听说那女人已经住进来了,还怀了身孕,您还是忙这事去吧。”说完恭敬地一礼,便忙自己地去了。
那股子冷漠仿似寒冰一样,瞬间冷冻住了花大海的心。花大海张了张嘴,伸手向儿子的背影够了够,却什么也没抓到。花大海深深地感到了孤寂,低着头驮着背,潸然泪下,背影寂寥而萧落。
花韵儿皱了皱秀气的弯眉,看着自己爹爹如此的难过伤心,自己心里也很不舒服。可爹爹的难过是真心实意,看来这事里没准内有乾坤,另有隐情。
花韵儿撩起裙摆,疾步地走向了前院,叫过来闻叔交代了几句。闻叔眼睛瞬间一亮,向着韵儿施了个礼,就立马去办事了。
这注定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花家人都集体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身上,暖呵呵的。没有夏天的炎热,也没有炙热的太阳,只有那一股清晨的小清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只可惜花家现在是焦头烂额,一点也没有好天气的渲染。花大海焦急地在书房里转圈,叫来一个小厮,吩咐道,“紧守大门,不能让夫人出去一步。”
闻叔闻声进来,“大海,今儿个慈善晚会有些细节必须要商议,你......”
花大海一扶额,紧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道,“那就走吧。”
等花大海忙完,已经过了晌午,花大海着急忙慌的往回赶。一进大门就问道,“夫人呢?”
那小厮吓的直往后躲,结结巴巴的说道,“夫人带着小姐少爷们坐着马车走了。”
花大海一听就急了,“什么?走了,全走了?都不要我了?”花大海瞬间就像被戳破了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在地,目光呆滞,红红的眼眶里含着泪珠,嘴里翻来覆去地嘟囔这几句。
闻叔赶忙和小厮一起抬着花大海进了屋。又一会又都纷纷出来,去找大夫。
这时,只见一姑娘婀娜多姿左顾右盼地,进了花大海的屋子,见左右无人,又悄悄地和上了房门。
只不到片刻,就听到花大海的暴怒,声嘶力竭的吼道,“滚,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别再我面前出现,再看见你我就掐死你。”
那女子衣衫不整,跌跌撞撞打开房门就跑了出来,边跑边擦眼泪,一下子被绊倒在地上。女子刚想起来,只见眼前出现了一水蓝色长波裙边,随着步子凌波微动,淡雅迷人。那一双三寸小脚,踏着双水粉银底小绣鞋,露出圆圆的脚尖,可爱之极。
那小脚在她面前站定,甄惠娘抬起头一看,只见一美若天仙的女子笑眼盈盈,淡定自若,顾盼间生辉,眉眼间带情,一只小手拿着方丝帕,轻轻地在她面前划过,扶着甄惠娘的胳膊,就把她扶了起来。
甄惠娘呆住了,不知所措,一手抓着衣领,怯怯地看着花韵儿。
花韵儿微微一笑,宛若那烟火般明媚,骄阳般肆意。韵儿用丝帕轻轻地擦了擦扶过甄惠娘的小手,面未露嫌弃,却坦然的做着嫌弃之事。
一阵尴尬,一阵无语,一阵难堪,甄惠娘衣衫不整,光天化日,小丫鬟们指指点点,羞愧难当。此刻甄惠娘才明了,自己的豪门美梦,早已经成了镜中花,水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