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已经停了,地上积着厚厚一层,踩上去吱呀吱呀的,一走一个坑,只是这么好的雪景,已经被扫雪车扫去了大半。
“真没想到呀林奇,咱们那边热的直流油,这边竟然是数九寒天,就跟做梦似的。”夏妮缩着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也是,几个小时的航程,夏天变成冬天,能不像做梦嘛。
“没出息,见过什么呀,回头我带你去南极玩玩,那边才叫好玩呢,一年四季都是冰期,就是景色有点单一,不像在城市里,没事儿还能看看美女。”林奇数落着她,其实哪儿有什么美女,就有美女,也被笨重的羽绒服和棉帽挡住了,偶有个穿风衣的大长腿路过,也是避之不及的大妈脸。
“臭男人,整天就知道美女,你自己说说,你要那两个媳妇有什么用,除了打仗还是打仗,还不够给你添乱的呢。”夏妮嗤之以鼻地道着。
“你懂个毛,男人可以没有钱,但是不能没女人,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美女是大多数男人拼搏奋斗的动力,你敢说你费那么大劲考警校,不是为了将来给你妈领回去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五好青年?”林奇习惯性的叼了根烟,拽上了。
“切,我考警校是为了实现小时候想穿警服的理想,你以为都像你,是为了女人?”
“得得,我说不过你。”林奇苦笑着:“真羡慕你小时候还能有理想,我小时候最大的理想就是吃饱饭。”
“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孤儿院里长大的。”
“所以呀,你还有得选,我根本没得选。”林奇又笑了笑,路过一家装修奢华的皮草店,拉着虎妞走了进去。
导购很快迎上来,热情大方,殷勤的介绍,店里暖气开得很足,厚厚的玻璃门将冷空气完全阻隔在外面。
夏妮大概扫了一眼,是那种她逛街的时候,差不多逛到死都不会进去的品牌店,起步价就是五位数,而且还是一条简单的围脖。
“林奇,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三楼有卖羽绒服的,好像正在做打折促销活动呢。”看着那一个又一个心惊肉跳的价格标签,夏妮有种当场晕死的冲动,要是在这种地方买一件衣服,她最起码得折进去好几年的工资。但是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好跟林奇玩起了文字游戏。
“别逗了,羽绒服那是叼丝穿的,有品位的女人,就得穿裘皮,对不对?”
“对对,这位先生真有眼光。”导购听林奇的口气就知道稳了,赶紧趁热打铁,指着一件标价二十万的狐皮大衣:“先生,这件大衣的材料是极为珍贵的雪狐皮,意大利知名设计师亲手操刀设计,如果穿在您女朋友的身上,不仅对她的气质是一种延展,对于您来说,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嗯,确实挺不错的。”林奇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错什么呀,把我卖了也不值二十万。”夏妮对着他耳朵小声喊道。
“你怎么老惦记着把你卖了?”林奇哭笑不得,不等她答应,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信用卡,递给负责接待他们的导购:“上那边刷卡去,不需要密码,完事儿在给她搭配双雪地靴,价钱无所谓,关键货要好。”
“好嘞先生。”导购接过卡,欢天喜地的离开了,这么大方的顾客,她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林奇,你怎么想的?这么贵的衣服,我可还不起。”夏妮本身就是想讹林奇一下,讨要点精神补偿,可也不是这种程度的讹呀,这尼玛都不叫讹了,完全就是宰冤大头呢。
“谁让你还了?”林奇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就当做是我送你的礼物吧,认识这么久,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没给过你,心里面怪不好意思的。”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要是收了,那我成什么人了?”
“女人呗,还能成什么人。”林奇哧哧笑着。
“我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咱俩的关系本身就有点不清不楚,你这么一弄,队里那几个坏小子,又该闹我的笑话了。”
“他们闹他们的,你把耳朵堵上不就行了?”林奇说着,捏住了夏妮的纤手,一边搓一边说:“我跟你说吧虎妞,其实我在乎的并不是花多少钱,我在乎的是,花这么点钱能不能让你感觉到快乐,只要你能感觉到快乐,别说二十万,就是两百万我都觉得值,因为我在乎你,如果我不在乎你,两块钱我都会觉得心疼,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