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可比去吃糠咽菜管用的多。
他赶紧拆开一条来,迫不及待的塞进到嘴里,像吃炒豆一样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
等吃完以后,林奇这才想起来,这几条巧克力,就是那个叫陈红的女狱警偷偷塞给他的。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几条巧克力根本不值什么钱。但对于监狱里的囚犯来说,这东西实在太珍贵了。
那娘们儿这样帮我,难道就是为了想上我?
林奇的嘴角扬起一丝苦涩,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倒情愿饿肚子,这样一来他成什么了,传说中的男性性工作者?
虽说那个叫陈红的女狱警,看起来颇有几分姿色,但毫无疑问的是,那妞肯定是个变态,他光是想想就能感觉到一阵恶寒。
剩下的几条巧克力林奇没打算在吃,而是连同包装纸一起,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褥子下面。
他听说监狱里经常会有来查房的,如果被狱警发现的话,说不定会被全部没收掉。
这可是救命的东西,他准备等到实在扛不住饿的时候,在嚼上那么一条,以此来拖延时间。
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至少他并不自信,自己能够依靠蛮力跑出去,那听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晚餐归来的犯人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他们在高谈论阔,在议论监区里某位女狱警的内裤颜色,以及医务室那位女狱医的罩杯大小。
每每说到兴奋处时,便有人不顾旁人鄙夷的眼光,把手伸进裤裆里,表情陶醉的自我安慰起来。
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人会笑话谁的性取向问题,更不会把道德与是非观隐藏在心里。
他们大多数人都喜欢直来直去,满嘴的污言秽语,偶尔得到一张爆。乳女郎的海报,甚至还要为此大打出手。
笃!笃!笃!
半睡半醒之间,林奇像被冷水激了一下,抬眼看时,铁窗上有一张丑陋的男人的脸。
“喂,小子,你要不要买东西?”那人见林奇在看他,顿时瓮声瓮气的问道。
他的喉咙好像有点发炎,脑袋发育的也有点不健全,后脑勺很不规则的往外凸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土了吧唧的窝瓜。
“买东西?监狱里也可以买东西吗?”林奇充满好奇,他踮起脚尖,使劲的往外看。
“新来的菜鸟,把脑袋缩回去!”窝瓜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在威胁:“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
“都有些什么?”林奇很识趣的缩回了脑袋。
“吃的,用的,抽的!你抽烟吗?我这里有整包的香烟和糖果,还有大麻和海。洛因……算了,看你这副吊样就没钱,你还是等你外面的朋友给你打来钱在找我吧,你可以叫我万能商人,或者像其它人那样,叫我窝瓜头,我是说我的名字叫窝瓜头,他们都那样叫我,好多年了。”
“谁都那样叫你?”林奇接着问了一句。
“笼子里关着的那群臭猪,还有该死的狱警……”窝瓜头像个怨妇一样,抱怨了一句,这才又皱起眉头:“你到底有钱吗?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这样的穷鬼身上,楼上还有很多生意等着我去做呢。”
“香烟多少钱一包?”
“一百块,只剩五包了,你要买就动作快点儿。”窝瓜头说着话,从小推车上拿起一盒来。
是市面上那种几乎绝版的劣质品牌,抽起来有一股呛鼻的烧焦味,林奇记得最好的时候,也不过卖五块钱一盒。
“有好一点儿的吗?”他好像不太在乎价格。
“好一点儿的需要预订,你想要什么牌子的?我都可以帮你弄来。”听到林奇这样说,窝瓜头顿时不那么着急了,他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财客,至少他报出二十倍的价格,这枚菜鸟并没有像其它新来的菜鸟们一样,表情一怔,火冒三丈,然后骂他是无良奸商或是婊子养的。
“普通的玉溪就可以,可以搞到吗?”林奇笑着问道。
“当然,那种高级货色,臭猪们根本抽不起,您需要几包?”窝瓜头的眼神看起来充满贪婪,他下意识的把“你”换成了“您”,这一点像极了莎士比亚不朽剧作里贪得无厌的威尼斯商人夏洛克。
“先来一条抽着吧。”林奇说这话的时候,听起来风轻云淡。
“好的。”窝瓜头答应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电话薄,用铅笔头在上面刷刷写起来,那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的,全都是与犯人们交易来往的账单。
可想而知,他靠这买卖赚到了多少钱,那简直就是在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