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同!可见此乃大忌!你这样的低调行事,很好。”
莫莲萱见安玄金神色凝重但却不是很讶异,心中大定,不由得追问道:“敢问国师大人,小女的异能和您这天生的大不相同,您说小女什么时候才能夜夜安睡?”
安玄金正色的瞧了瞧莫莲萱的脸色,这才斟酌着言道:“你身体很好,无甚大碍,只是心结太重,要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天天都在想那些不好的东西,晚上噩梦缠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莫莲萱忙解释道:“没有啊,小女最近一年多已经很少再想以前的旧事了,可是依旧没什么变化,这才叫人纳闷不已呢。”
安玄金端起自己跟前的青玉雕仙鹤茶盏,轻啜一口,这才言道:“那只是表向,你觉得你没有想,可是其实你的内心深处,怕还是在暗暗的翻动,只是我们人会很奇怪,有时候会自己骗自己,还能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你现在大约就是这种境况,你口口声声的言说,自己放下了,其实内心还在执着,要想不做噩梦,得等你真正的放下一切才成啊!”
莫莲萱听完这话,闷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手是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捋顺着,腰上佩戴的紫玉雕芙蓉花压裙玉佩上的结绦。
脑子里却是飞快的转了起来,莫启云见妹妹低头不语,也并未想着去安慰她,他知道,有些事情太过于惨痛了,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那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莫启云自己当然经历的,怕是还要比自家妹子惨痛万分,他可是踩着自己父亲用鲜血铺就的路,逃出生天的。
他永远都忘不了父亲牢牢抓着自己的襟口,大声的在自己耳边喊道:“云儿,你不能死,你得活!为了你娘亲,妹妹和兄弟!你不能跟着为父,听话,快走!你从今以后就要代替父亲挑起长房的重担!死是在容易不过的,可是活着!精彩痛快的活着!才最为不易!”
他其实也是和莫莲萱一样的,那惨烈的战场总会在午夜梦回,纠缠不休,刚开始的时候,那里曾有过一夜好眠?!
都是半夜被父亲的呼喝惊醒,碾转反侧到天明啊!
可是随着他连年征战,这毛病倒是渐渐的好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成日里斩杀釜蛮子,胸中的恶气出了些,还是身上的戾气重了起来,却是极少有半夜被惊醒了。
而莫莲萱她却是闺阁中的女儿,本来也就是心重之人,最爱胡思乱想不过的,这当年的事情,也总是难以忘怀,这才总是睡不安稳。
安玄金刚才所言的字字句句,他都觉得是精准至极,这妹妹可不就是自己骗着自己,说遗忘的人么?
可叹她还能点破痴迷的娘亲,却是堪不破自己的心结,硬是被困扰了这么些年。
莫启云在心中暗暗叹气,深觉这次大婚后,是不能早早离去,要知道,若是妹妹所言句句是真,那么害死父亲,还有那么多黎明百姓的罪魁祸首,必须得被挖出来,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啊!
至于妹妹,倒也不用太着急了,这些事情上想要破关而出,往往都需要一个契机。
瞧着莫莲萱现在的样子,安玄金的话,也只是给她起了个头,真正的契机却还没有到呢。
这会且让她多想想无妨,何必打扰她呢?这想着想着,也许就想通了呢?
而莫启云对面坐着的殷子晏,他的心里可就不这么想了,他是忧心莫莲萱的身体已久,这心中郁结,夜晚不得好眠,可是女人的大忌!
很多奇怪的病,都是打这上面来的,绝乎轻慢不得,他以前可真是把病重的滋味品尝了一个够本,现在绝乎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半点那样的痛苦折磨。
他见莫莲萱低头深思,张嘴便要出言相劝,唯恐她想的左了,忧思过度,又要伤身体,谁知却是被安玄金一粒蜂蜜甜花生,生生打的住了嘴。
安玄金用的力道技巧,花生堪堪落入殷子晏的口中,却是伤不到他分毫。
只见安玄金对无奈嚼着花生,直愣愣瞪着自己的好友言道:“你刚说画仙子的技巧,我大致明白了些,可总想着要亲眼见一副,你来画。”
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容人有异议,这却是让殷子晏现在就画的意思。
殷子晏眼珠子一转,讲条件道:“画画么,简单,别说画一个仙子,你现在要是能让萱儿的睡眠有所改观,哪怕是能好睡两三个时辰呢,也是对身子有益的,只要你能做到这点,我给你画一整副‘仙子群乐图’!怎么样?”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