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锦嬷嬷说的这些个道理,聪慧如莫莲萱焉能不懂?
只是她今日心情本就很差,父亲大人西游居然已经三年了,这可真真是晃眼就过去了,再一次的验证了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回头的道理,触及这点,莫莲萱这心里还真是苦涩的不行。
因为在莫莲萱的心底深处,对于莫大夫人她是无尽的怜惜,总是想要多陪伴着自家娘亲,努力的让自己变成一位端庄贤淑的贵秀,让娘亲觉得欣慰,能够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而对于莫莲汐她就是满满的宠爱,想要让自家妹子从小便过的快乐,甚至是想着把前世里的遗憾都一并的弥补了。
至于自家的兄长,莫莲萱是寄托了浓厚的希望与祝福,希望今生的兄长能够犹如雄鹰一般,自由自在的翱翔在九天之上。
莫莲萱心里的这些想法,都算是一一的实现了,现在的家人都过的很好,甚至自己太过疼宠莫莲汐,都快把妹妹惯的没样子了。
可就是莫逸臣,自己最敬爱的父亲,她却是没能来得及相救,这却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在今天这个三年祭礼上,这种感觉越发的浓重起来,再加上莫大夫人这般郑重的去相看女婿,就更让她觉得烦躁不已了。
这会子听得锦嬷嬷殷殷相劝,莫莲萱知道自己必然已经是流于行迹,好在今日本就不是什么喜事,众人见她神色不喜,倒也只会更加的怜惜于她,并不会觉得莫莲萱失礼。
不过被锦嬷嬷提点过后,莫莲萱还是暂且收拾心情,规规矩矩的认真待客,这里都是自家至亲的亲戚,可是万万不能怠慢了。
好容易熬到莫大夫人回来,莫莲萱赶忙深深的瞧了眼跟冷大夫人寒暄的娘亲,只见娘亲虽然是眼睛红肿,面色也稍显苍白,但眼神里却是透出来一股子喜意来。
使得她整个人瞧起来都不是那么的颓废,就像是一株经受了暴雨寒风摧袭的花树,在春天里又盎然生机的发出了枝桠,并没有因为受到打击而颓败,这样状态的娘亲,正是莫莲萱想要看到的那样。
“看起来,殷子晏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把丈母娘哄的这般开心,不过这样也好,怀抱着希望,才会生活的更好!”莫莲萱在心里暗暗的嘀咕着。
她正在心中自己瞎琢磨呢,便听见门口伺候的小丫鬟,给客人问安掀帘子的声音,只见那扇乌檀木雕嵌寿字镜心屏风的后面,走进来笑容满面的几位夫人小姐。
个个都是发自内心的笑着,身上穿的也是花团锦簇,却正是刚去三房探望莫三夫人的,镇安侯府夫人和她的两位妯娌,最小的那位,却是她的嫡亲女儿。
只见这位镇安侯府的千金小姐,身上穿着水红色缂丝泥金银福到花开的镶毛斗篷,这斗篷上的绣花繁多复杂,一看便是云衣坊的上等货色。
只不过却并不是凸绣的,这漂亮华丽的斗篷,更衬的她一张寒春芙蓉面娇美可人,这位镇安侯的嫡长女,长的与莫三夫人极为神似,因此上也很是得莫三夫人的喜欢。
不消说,这一家人身上华丽的穿戴,先前全是用的镇北侯府的银钱,现今换了莫二夫人掌家,莫三夫人又大着肚子,只顾着保胎,却应该是许久没有接济过娘家了。
要不然这白大小姐的衣裳,能从斗篷到到袄群,竟是没一样是凸绣的么?
这搁在最爱显摆的人身上,可就是充分的说明了某些问题了。不过这会看着镇安侯夫人满意的笑容,想必莫三夫人刚才必定是没少出血。
只见这名存实亡的镇安侯府夫人,那从进门脸上的得意笑容就没有减少过,仿佛这会给莫三老爷怀着哥儿的,不是莫三夫人,倒是她一般,这做派也太过招人嫌。
要知道,今日镇北侯府办的可不是喜事,乃是祭礼,你们一家子倒是笑的这般喜庆,身上穿的也是半点规矩不讲究,这能主人家心里痛快吗?
莫老夫人对于和长子有关的事情,哪一件都是万分的上心,事事都极为认真,自己都是一身的素色衣裳,发髻上也就簪了两只素银的草头虫发簪。
是以她是头一个就板着脸,没有了好脸色,想人家镇北侯府今日里办的又不是喜事,你们笑成这样到底是要闹那样?你们穿的这般的扎眼又是要给谁看?
怎么?这忠勇侯不在了,你们很开心么?真是太没有眼力介,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凭地里树敌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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