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祖母必定与你出气。”
这话一出,沈若琳更是抑制不住的想要大哭,要不是刚才在路上,莫莲萱一直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失态,她这会怕是要将一切都说出来了。
好在她还是听话的好孩子,硬是压抑着自己不要大哭,委委屈屈的笑着言道:“今日是祖母您的好日子,那里会有谁不长眼,在咱们家欺负您孙女儿呢?”
“这是孙女儿刚才跟莫家大小姐,在咱家花棚里瞧花,不知怎地,就说到他们家前年在西北的事情上去了,孙女儿听得好生不忍,觉得他们家也忒惨烈了些,这才.....倒让祖母挂心了,都是孙女儿的不是,还请祖母不要着恼呢。”
沈老夫人闻言轻声叹了口气,她和莫老夫人这两年倒总是能在万佛寺遇见,可在莫家嫡长子出事以前,那是从来没有的事。
莫老夫人虽信佛,但却都是让家里的妈妈每月来上供奉和香火,自己倒是很少来,自从他们家大爷去了,这才初一十五的按点进香,想来是替自家儿子祈福,求一个来生吧,倒真真是位慈母。
沈老夫人轻声对孙女儿嘱咐道:“那莫家大小姐,也是个可怜见的好孩子,你倒是有眼光,与她相好,她去年在赏花会上很是出了些风头,倒是个懂礼守规矩的实诚孩子,你不妨多多的劝慰着她吧。”
沈若琳见状故意叹了口气,撒娇的扯着沈老夫人的袖子,娇声求道:“祖母倒是不知道,因着她父亲的祭日又是快到了,她这心里极是不痛快,瞧着郁郁寡欢的,却偏还要在自家妹妹跟前做出一副欢喜的摸样,让人瞧了都要心疼。”
“孙女儿看了十分的不舍得,兼着她刚还在感叹,要是孙女能时时在她身边,让她能有个倾诉的人,那就好了,孙女便想着,想去她们家住上几日,也好给她宽怀不是?祖母,您说好不好啊?”
沈老夫人听到这里就笑了,点着沈若琳的鼻尖,笑着跟自己的好友言道:“瞧瞧这个鬼灵精,明明是自己个想要出去散散,不愿意在家里整日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却还偏要拿人家莫大小姐作伐子说事,真真的该打。”
众位老夫人都被这对祖孙逗的大笑,沈老夫人笑了一阵子,这才又感叹的言道:“唉,说来也多亏了这个好孩子,每日里怕我寂寞,也不嫌弃我老婆子,天天间的陪着我,倒是最乖巧懂事不过的,要不是还有个她,不晓得我这个孤老婆子,还要多么的寂寞呢。”
“罢了,瞧在莫大小姐今日送来的那本,见真大师亲手抄写的大慈大悲咒,实实的得了我的喜欢,这便放你去松泛几日,刘妈妈,去给莫家的女眷们,都妥妥的备上一份表礼,咱家二小姐要去麻烦人家,这可得好好的表表心意才是呢。”
沈若琳此时心中被祖母浓浓的爱意所填满,倒是觉得也没有多少的心痛难当了,毕竟自己失去了幻想中的夫婿,却还有关怀备至的好友,与慈爱自己的祖母,这些感情,哪一样也不比情爱来的浅薄。
到这刻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所拥有的,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少,其实真的已经很多了,这人可得有足尽,不能跟个无底洞似得填不满,那可也就忒贪心了些。
她连忙笑着对祖母言道:“祖母,孙女儿刚都喊锦缎去预备着了,您倒是不用破费了。”
沈老夫人也不怪她自己就先做准备了,只是笑着言道:“傻孩子,你准备的,那是你的心意,祖母准备的,却是咱们沈府的心意,常言说的好,礼多人不怪嘛,你这还推辞上了,可见也是忒老实。”
沈若琳感动不已的扑进祖母的怀里,哽咽的言道:“谢谢祖母,还是您最心疼琳儿了,有您在,琳儿什么都不怕,琳儿知道,祖母会一直陪着琳儿,照顾琳儿的。”
沈老夫人被自家孙女儿这几句肺腑之言,也是感动的不轻,轻轻拭了泪,没好气的在沈若琳的身上拍了几下,嗔道:“这孩子,大好的日子,偏要说这些动情的话,没地惹了我老婆子掉眼泪,真真该打。”
旁边的夫人们都凑趣,皆说沈老夫人好福气,竟有这般的孝顺懂事的孙女儿,实在的难得,倒是把沈老夫人高兴的不轻。
她这里算是顺利的成行,而花园里,莫莲萱却终于是和慧清县主坐在了一起。
这倒也不奇怪,以慧清县主的聪明劲,见到往常都不大待见自己的静雅县主,今日居然带着姐妹来寻自己玩什么执壶游戏,消遣取乐。
再瞧着自己的丫鬟妈妈们,也都被人绊住了脚,这心里那里还不知道,失踪不见人影的莫莲萱,八成都是跑到德谦院去见殷世孙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