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之色。
安木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一手捂住了大郎的眼睛,一手捂住铭哥。再一看吕氏和李进,俩人正目不转睛的瞅那位少年,竟是一脸的羡慕。不仅他俩这样,就连站在后面的宁氏和聂氏也在低声议论,说这个少年公子生得好相貌,极为俊俏。
俊俏?安木象只炸了毛的猫,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这叫俊俏?天呢,这叫俊俏?这叫**好不好……
两个书生走到村口,看到前面有几辆油壁车停在路旁,车帘掀起,隐隐传来欢笑声。惊喜的叫了声“莺莺小姐”,便催动胯下俊驴往油壁车处驶去,连累着替他们牵驴的小厮跟着跑,一边跑一边喊“郎君,慢些,奴家跑不动了……”声音缭绕悠扬,如黄鹂出谷,啾啾啁啁。
“我这辈子绝不会自称奴家!”安木脸色铁青,看着前面那两个追着驴屁/股跑的小厮,恨得直咬牙。
这些**的货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刚那个后面的书生好像见过,前几天他还问过声律启蒙下半段是什么,那时看起来很正常啊,怎么今天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正在东想西想之时,面前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一张油头粉面的脸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小娘子,在这里等苦涯先生的吗?”
“哎,妈呀!”安木吓得足足往后跳了有两尺开外,躲到了李进的身后,随时准备把李进推出去顶死。
谢先颇觉受伤,今日特意装扮了一番,就为了凑趣,怎么这安小娘子却一幅见了鬼似的表情。难道是今日粉扑的太少?头上的牡丹花和身上的绿衫不相配?又或者是自己穿了一双赤靴,其实应该是粉靴的。
他摸了摸头上的卷脚幞头,又整了整绿衫的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腰上的革带,上面的珍珠一颗不少,就连靴子上面的那颗大珠也好端端的立在上面。
自己是哪里出了差错?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从马车暗格的匣子里取出一个圆圆的粉盒来,将粉扑沾满之后在全身上下抖了一番。
“原来我是忘记是在衣衫上面扑粉了!幸好安小娘子机灵,提醒我了!否则的话今日要出丑了……”谢先一边嘀咕一边往衣裳上面扑粉。
当一身香喷喷,走一步就掉一地粉渣的谢先下了马车往安木这里走来时,安木觉得瞬间自己生病了,患了一种叫做帅哥恐惧症的病!这种病,据说是无可救药的……
我再也不相信宋朝有帅哥了!安木有气无力的呻/吟。
过了一会,路上络绎不绝的有书生往村口而来,见到谢先盛装站在路边,便下车下驴和谢先打招呼,当听到他是站在这里迎接苦涯先生时,书生们立刻自觉的站在他的身后。
安木的神经和审美一次一次被这些扑粉簪花穿红绿衫的书生们冲击。
所以,当苦涯先生顶着满脸的白/粉和一头牡丹花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已经见怪不怪,处变不惊了。
“这是风俗!”她喃喃自语,强迫自己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