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廉彻看着眼前怒气上头的人,微微吁了一口气,“只是这套玉玺太过重要,本王得了父皇陛下的密旨,须得尽快在其他人动手前找到它们,这才有些急迫……”说着,拿起了桌上的茶、轻轻地朝齐玥一敬,“若方才的话有任何冒犯之处,还有请楼主多多包含。”
齐玥只觉得心脏狂跳,就怕会被人给看出端倪。这会儿听到周廉彻先行服软,也不敢太早松气,只得延续着先前的情绪,故做勉强地板着脸说道,
“只要是王爷有需要、只要是为了大夏好,草民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此等怀疑可一不可再,若是您对身边的人都如此,恐也有碍于有志之士、不知该如何效忠于您……”
“楼主的建言,本王收下了。”周廉彻站起了身,轻轻地一甩衣袖,眼神却还是紧紧地观察着齐玥的表情,“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楼主体谅本王的难处,莫要事事为难!”
“若有任何的消息……”齐玥深吸了一口气,硬是与他对是着,“只要对王爷有用的,草民定当知无不告!”
“希望你能记得今日的承诺。”周廉彻没有什么情绪地看着她,最后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人便转身离去。
也没让元绍华跟着,自己就带着一干护卫,直接上了停在外头的马车,扬长而去。
齐玥死死地盯着雅室的窗子,直到亲眼见了周廉彻的座车离去,这才有些艰难地移动了脖子,瞬间止觉得背脊都要被冷汗给打湿。紧接着,想到两人接连地打着哑谜,又忙看向那有点不在状况内的元绍华,窘然地一笑,
“不好意思,让您见了笑话了!”
“不不……泉珩他这两天心情不大好,应是我向你陪不是才对。”元绍华摇了摇头,“他平日并不是这样的人,让你一下子受惊了,实在不好意思!”
齐玥有些疑惑,拿不准元绍华的话到底有多大的参考价值。
她对于周廉彻的判断,很多的时候还是借凿于前两世的记忆。眼下是嘉德元年,唯一可能扰乱周廉彻心思的,也只剩下婚配这一事──但那也是后半年的事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忽然对那套玉玺有了兴趣?
可不管怎么样,竟然连周廉彻都想要得到它们……
齐玥忽然觉得,自家的人都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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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南淮自门外撩着衣襬跨入了清院,看着自己呆坐在椅上的母亲、以及几个焦急的丫环们,心下一沉,忍不住说道,
“娘、您也别急,说不准是这个大夫医术不精,这才会那样敷衍您的…….”
王氏摇了摇头,眼神里承满了疲惫,
“都是爹和娘的错……这才连累了你们兄弟……”
“娘──!”齐南淮忙是尚前两步,拉着王氏的手,有些不满地说道,“您辛辛苦苦地拉拔了咱们三兄弟,要不是有您护着,咱们怎么可能有办法过上舒服的日子?泽哥儿的事还没到头,一定有办法能治好的!”
“可是你也听了,那为大夫说.....这是……”一向坚强的王氏,忍不住用衣袖掩盖着难以遏制的泪水泛滥,“娘、娘对不起你们啊──!”
“娘、您莫哭了。”齐南淮拉着母亲的手,刚刚弱冠的少年瘦得像一把标枪,眼神阴沉却也有着坚忍,语调平稳、彷佛诱哄着人顺从着他的想法,“只要儿子好好读书,一朝得以封官加爵、就一定会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给带来给泽哥儿看病──总会有个人能治好他的!”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王氏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眼神有着罕有的柔和,“做事莫要着急,娘和泽哥儿都等得起的!这读书和进取都与喝水一样,只得一口一口地慢慢来……千万别学了你爹,否则那样的下场、就会是你的未来……”
齐南淮夹在老大和老么之间,三个兄弟因为年纪的差距,纵使有丫环婆子照料,做爹娘的也难免会有所不平衡。王氏虽然走了娘家的关系送了他去读书,却也很少有精力去关心次子的情况。
没想到大房一倒,树倒猢狲散──大儿子远在外地行商赶不回来,她一个寡.妇,面对抄家后的大房,再能干也是独木难撑──要不是齐南淮帮忙东奔西走,还真是没法把日子过下去了!
王氏看了这么多人事,虽然还是多有自己的坚持,但对于某些事情、仍是看淡了许多。眼下只要一家子都能平平安安的,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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