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再还没查清前因后果前,咱们最好还是先别让娘和二弟他们知道的好……”
任家就属任氏年继最小,上看四个哥哥、又以长兄任奕文最为稳重。任家虽属皇商,却没有太多繁文缛节、多从了北方人的飒爽,也多养成了爆炭般的性格。而任母戚氏更是个急性子的,偏偏身体不好、风吹就倒,最近还颇有一病不起的架式──按大夫说,那也是急病的。
任氏自缢,玉器一脉可能遭到除族,齐玥会被送往庵里……这三件事情、一件比一件严重,让人心惊肉跳、连要先担心哪个都难以反应。
幸亏性格最火爆的任二爷和任四爷恰好在兵营里当值,而任三爷正好入了太史书院讲学,三个人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来,正好给了他们爷俩一点缓冲时间去查清这件事。
“好好好……”任宇昌也知晓自家事,大儿子此刻的担忧不无道理,他们也着实没有时间去彷徨了。
又是强灌了一壶茶,逼着自己清醒了些后,这才定神、有些仓促地说道,“那信可以一天就到戍州,肯定是婉儿把苍鹰给放回来了罢?依我看、人去了是肯定的,其他的只怕也差不了多少──你即刻回去收拾行李、等等让大总管跟着拉了马立刻就走!
“然后让你媳妇从明天开始,就来上院替你母亲管事、务必不得走漏任何风声……只要有消息,也别省钱,能疏通的、能动用的关系就尽管用吧!”
依照任氏的性格,此刻没有来人,就表示女婿那里情况危急、加之也明白岳家的状况,绝对不会派人明目张胆地来报丧。
就担心任氏所说的都成真了,他们现在过去主持,也早是人走茶凉,没有半点能声张的机会了。
夜色殷殷,任宇昌看着大儿子凌乱地踩着步伐离去,泪水潸然落下,滑过那日渐布满折痕的脸,最后打落在衣衫上、留下滴滴浅痕。
人世间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当年那个还扎着冲天炮的小丫头,已然成为翩翩美妇,却又在她人生最灿烂的时候,溘然逝去……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允了她,嫁入京城……
但再多的悔意,也无法让人死复生。
“一切、都是命吧……?”任宇昌喟然一叹,仰倒在椅子上,任由那泪、无声地滑落、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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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绯手抱着宝瓶,坐在喜轿里,同样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虽然头上带着凤冠,层层纱幕阻挡了视线、却不妨碍她用听的、来见证自己的婚礼。
九月初十一,宜嫁娶。
本该是喜庆的日子,也被人给过得毫无半点喜意。
说到底,她暗中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应是欢天喜地的──但周遭一无唢吶喜乐、二无迎亲队伍、三无家人相伴──恐怕这大宇朝,也就她一个新娘子,把自己的好日子给搞成了这付德性。
戚家倒是很肯给‘分手费’,六十四抬嫁妆满满当当,四人的抬夫竟也让那竹担弯弯,那箱笼更是关也关不住,珠光宝气、暖玉声烟,也是好不容易才把这无声的一嫁,给撑起了几分场面。
昨儿齐涵璋先带着重人到明贺寺停柩,今天开始要连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整个玥阳楼素白裹净,从里到外均无一人配红,人人神色哀凄──让旁观的路人,只觉这根本不是结亲、而是要搞冥婚!
一时间抽气声成片、伴随着鸡皮疙瘩四起,竟是再无人胆敢逗留!
昨天帮着戚绯置办嫁妆的几个婆子,看着满心酸痛又纠结。戚家是地方大族,因为擅于钻营,各处的关系也都打理得不错。照理来说,戚绯成亲是大事,请个几百桌酒席也不在话下──
但因为几个老族长一闹,趁着六姑爷家里还在热孝,硬是搞得偷偷摸摸的把娘子嫁人不说……这没有酒席、也没有主婚人、更没有家里人出面……在夫家要挣娘家的面子,但里外都不给、这是要让人怎么活?
戚绯惨然地一笑,心中不是对成亲的期待喜悦、而是凄冷与紧张充斥着五内。看着大红的衣袖,轿子忽地一阵,外头一阵低声的轿换……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都道爱恨嗔痴,谁又能明了……恨嫁、恨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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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归家,更新时间小乱,请亲们多多包涵撒><"""
明天捉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