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国公府,除了父亲陈学杨外,宁滢觉得,他们都已经陷入对未来不可预计的炙热权势中,早晚有一天,魏齐国公二府会招来滔天大祸。
宁滢无感,两座国公府里,她在乎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尤其是在经历过捉鬼事件后,她对人行更是有了透彻的理解。
就算以后国公府没落下去,只要父亲母亲和弟弟没事,还有她所在乎的八哥,八姐没事,其余的好不好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她冷心也好,说她无情也罢,这些她都认了。
翌日,国公府的女眷坐上马车往宫里驶去。
千芳公主是天子胞妹,自然为自己兄长再得一子感到高兴,去宫里贺喜也是应该的。
从国公府出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主动邀宁滢同坐,宁滢本欲拒绝,想到父亲的叮嘱,还是依了她。
公主的车驾和其他大臣家的女眷不同,这辆彩凤飞羽紫金撵是楚昭帝特赐给胞妹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千芳公主能有此殊荣。
上了撵车,宁滢不动声色的端坐在千芳公主的对面,保持着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端庄娴淑。千芳公主面带笑意,结果紫萍递过来的茶盏,轻啜了一口。
“滢姐儿,想必是初次进宫吧。”她的视线落在宁滢脸色,轻声问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公主,就算再不待见,宁滢也只得恭谨的回答:“是的。”
千芳公主搁下茶盏,眼神更加柔和,“你我乃是母女,如此疏远着实不该。”
宁滢一怔,按捺住心中的讽刺,淡淡道:“公主殿下说笑了,宁滢生母尚在,万不敢以公主为母。”
这话一出,千芳公主笑容凝滞,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了紧,眼底弥漫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冷意。
“陈宁滢,本宫认你为女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母亲马氏这辈子还有机会出护国寺么,哼,只要有本宫在一天,她就只能待在护国寺为天下祈福。
你这个女儿,本宫是认定了,如果你乖乖听话,马氏还能平安终老,如若不然,本宫也不知道哪一天,这世上就没了静慈长公主。”
宁滢心里一惊,瞪大眼睛望着她,“父亲与母亲被迫分隔两地,公主殿下难道还不肯放过我母亲?”
千芳公主挑了挑眉,冷笑道:“是本宫不肯么,本宫放过她了,那谁又来放过本宫,你,陈仕琰,陈七郎,你们父子三人,从未真心对待过本宫,三年已过,这就由不得本宫说狠话了。”
宁滢抓住千芳公主话里的字眼,三年已过,为什么她要说三年已过呢?
父亲与母亲被迫和离,离家已有三年,而千芳公主下嫁国公府也是三年,她这话里的三年究竟是何含义。
还来不及多想,宫门便近在眼前,初次进宫,饶是宁滢再镇定也有些紧张。从宣华门进去,到内宫宫门口,便有专门管理车驾的内侍,内宫不容马车进入,所有人必须下车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