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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买瓜啊!”
春花瞅着这俩老婆子左问一句右问一句,全然没在买卖上,听着倒有点要做媒的意思。
有个大娘抬头瞧了瞧春花,见她的衣着发髻,抱着一线希望问乔武,“呦,这丫头好水灵啊,小伙子,这是你妹子?”
乔武正要说啥,就听春花呵呵的笑了两声,“大娘瞧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年轻啊,我是他媳妇儿!”
那俩大娘面上一僵,相互瞅了一眼,“哦哦”了声儿,起身拍拍大腚就走了,春花对着她们皱了皱鼻子,索性不吆喝了,蹲下来往乔武身旁靠了靠,乔武一瞅,“怎么了?”
春花撇撇嘴,说不吆喝了,声小矮一个儿,气短矮一截,喊了没人儿理,让人儿瞧了笑话。
乔武瞅着春花那别扭的小脸,眨眨眼儿,小声儿的嘀咕了一句,“都说小媳妇儿在家闹,在外娇,看来是真的哩。”
春花一板脸,好啊,这家伙竟然学会打趣自个儿了,她有些气恼的嗔了他一句,“说啥呢你。”
乔武转身去把车上的篮子提过来,回头一顿,寻思着说了,“我,我是说,你吆喝的好听。”
春花怀疑的瞅着乔武,“真的?比他们还好?”
乔武低低笑着,头也没抬的点了点头,把篮子里的烙饼筷子拿出来,再去车上取了一罐水,这是早晌他去地里摘瓜,桩子怕他跟春花路上口渴,让他带上的。
不管乔武说的是不是真的,有他这一句,春花倒不觉得难为情了。
“那行,那我可就卖力吆喝了,各位——”
不过春花才喊了一声,嘴里忽的让人儿塞进了一块烙饼子,葱香味立马充满了她的鼻腔,她忍不住咬了一口,纳闷的瞅着乔武,不是要吆喝么?
乔武用筷子接下春花咬下来的那半拉饼子,瞅瞅她,看看一篮子的吃食,“春花,你饿不?”
春花的双唇上沾满了油,显得水润润的,她嚼着嘴里的饼子,应了一声,这茬都到晌午了,她能不饿么。
乔武不经意的笑了下,把筷子递给她,自个儿也拿了一双筷子一张饼,说先吃饭,吃完了再吆喝。
春花瞧着那几个男人都在招揽生意,她跟乔武这儿却一个人儿都没有,心里有些急了,也想招呼,毕竟是头天买卖,怎么着也得有个好开头么。
但乔武说着便吃开了,春花琢磨着他许是饿了,便没说啥,与他一同动起了筷子,还是先填饱肚皮再说么。
香葱烙饼加酸菜,那叫一个香啊,春花是真的饿了,吃起来就没停下,她这边吃的爽,那边的瓜农叫的欢。
直到春花他们吃饱喝足了,那几个还叫唤着,但有些怪啊,摁说去瞧的人儿不少,咋掏钱买的不多哩,一个个瞅了就走,压根就没站住脚。
春花吃饭那茬还是一直注意街面上的买卖,要说就一家吧,那是人家的瓜不好,可货比三家,连着那几个摊子都是这样,这就说不过去了,这个月份,这大热的天,不正是吃西瓜解暑么,咋没见有人儿买啊?
难不成,这瓜已过了好时候!
春花让自个儿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忙与乔武说唠,她以前在河沟村下地种粮食,都是跟车贩子打交道,虽还没练过摊,可也知道这行情变得快,连神仙都吓一颤。
乔武顺手把东西收拾好,瞧着春花是真着急了,才说了,方才晌午将至,街上的人都要赶回家去烧火做饭,听到吆喝图个热闹过去瞅瞅罢了,哪个会真的买瓜去。
春花一听,瞅了瞅那几个摊贩,他们这会儿已经消停下来,正有气无力的啃着干馍对付晌午饭,难怪乔武方才不让她吆喝合着在这儿等他们哩。
她琢磨着又悄悄的瞅了瞅乔武,暗地里撇撇嘴,要不怎么说的,九匹马拉不动铁匠铺里的箱木柜,合着里头装的都是家伙什,这家伙……
“春花。”
乔武冷不丁叫了她一声,春花吓了一小跳,“啊啊?”
他看着街面上的人儿渐渐多了起来,对她笑了笑,“该咱吆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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