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武琢磨不出春花是喜是怒,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瞧她方才双眸一暗,便是有些误会了,下半晌二婶的话不知春花听进了多少,他只怕说的越多,春花误会的越深,欲盖弥彰不成,反倒越描越黑了。
春花倒是没有乔武琢磨的那么多,他的无心之举若搁到平常也没什么,只是她多多少少会想起张氏早间的话,会觉得乔武是在防着她,虽说早先乔武开箱取钱并没有避着她,可这会儿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得劲儿。
俩人闷不吭声的待了一会儿,春花把床铺好回过身来,见乔武还是呆坐着,刚才的那点不得劲儿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催促他道,“不是困了么,把脚洗了赶紧上床躺着呀。”
乔武顿了下,有些不适应春花的随意,不自然道,“不、不用了,你先洗,我一会儿……”
“没事儿,锅里还有热水哩,你先洗就是了,”春花说着,把床边那几件脏衣裳抱了出去,又把桩子梁子这哥俩的脏衣裳收罗来,这些都是明早要洗的,她先给归置到一块。
等着春花回到屋里,乔武已把洗脚水倒了,还给她舀了一盆放着,春花笑着走过去,对乔武道,“你知道么,刚刚梁子屁颠屁颠的跟着我过来,拿了两个甜果子给我,说是给咱俩的。”
乔武看到春花手上拿的两个甜果子,嘴角不觉扬起,笑了梁子一句。
春花也是笑了笑,把甜果子放到盛水的碗里,再拿一个倒扣在上面,忽的想起一事儿,“对了,武子,早上我跟你说的那事儿,就是阿莲嫂子那个摊位……”
虽说柳树镇偏门那块有不少租赁转让的摊位,不过都没有阿莲的那个位置好就是了,春花说,“阿莲嫂子后个儿要到咱这儿来,我跟她约好在村头碰面,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到时就把这事儿给定了。”
乔武琢磨着春花说的那个摊子,位置就在街腹正中,地段不错,大小合适,最主要的是摊位后头还有一块空地,到时若真的要在柳树镇摆摊,那就能存放一些西瓜啥的,确实挺好的,但,还不能马上定下来。
春花觉得奇怪,既然这啥都好,为啥不能定下来,“今儿有个胖大婶还说了要租阿莲嫂子那个摊位哩。”
乔武寻了块布把脚擦干,他知道春花是怕那个摊位让别人租走了,但租摊子也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能成的。
“你没有问那个小嫂子的意思么?”
“啊?”
“你不是说她一般只出半天摊么,那她是想把摊子整个租给咱,还是只租给咱半天?”
“呃……”
“那小嫂子也没说自个儿打算租多久么,别是她男人的腿好了,便要把摊子收回去。”
“……”
“还有她那个摊位租金是多少,你也没有……”
春花揉着眼睛还听着,但乔武却渐渐没了声响,她正觉奇怪,回过头去,见乔武已然睡着了。
她瞧着叹了口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洗完脚换好衣裳也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