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花顿了下,琢磨着乔武的话,没有说啥,只是点了点头,便与他一同往屋里走了。
堂屋里,张氏坐在椅子上,俩手交握放在膝前,乔武和春花进到屋里,她微偏着脑袋谁也没理,等了一会儿,她才说话。
“武子春花,摁说我这个当婶子的不该管那么多,可你家没有老人儿,我跟你叔还得给你们俩操操心,这有些话有些事儿,该说的婶子我还得说。”
既然张氏提到她,春花便随之说了,“婶子,瞧你说的,我有啥做的不好的您就说,我不还得靠您老给我把把关么。”
张氏微微皱了下眉头,她听得出春花的意思,她是说倘若她有啥做错的,那是她这个做长辈儿的没给她把好关,她是一点儿错没有。
“我也没说你做的不好不对,只是春花,难道你出门那会儿,你爹娘没跟你说说体己话,说说咱老祖宗留下来的老礼儿?”
春花一顿,她记得原主出门那会儿是被绑上轿的,她爹娘绑她的手脚堵她的嘴还来不及哩,哪有功夫和她说体己话啊。
“有、有啊,这体己话么是有的,可这体己话……”
“婶儿不是要听你们娘俩的体己话,婶儿是说,你娘难道就没告诉你,新媳妇儿嫁过门了得在家里待上一半个月才能出门么,你自己说你这才来了几天,就敢出远门了!”
春花这下明白了,她说呢,张氏就算再不待见她,也不至于一见面就黑着个脸吧,合着是为了她出门这事儿啊。
“婶儿,这柳树镇算啥远门么,今儿早去,我们晌午不就回来了。”
“武子,我跟你媳妇儿说着哩,别跟我这嬉皮笑脸的!”
春花忍不住一乐,瞅着乔武,她还真想看看乔武嬉皮笑脸起来是啥样子哩。
张氏见春花没应话,犹自和乔武笑上了,压根就没把她这个婶子放在眼里,顿时来了气,“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可憋了一路了。
“春花!我这个老婶子跟你说话,你全当没一回事儿是吧,就跟今早一样,在镇子里我怎么拿眼剜你,你就是不理,一直和那个卖菜的小婆子闲唠叨,你知道她是啥人儿啊就跟人家说那么多,还有你今早还买了大半个西瓜,我说你家地里有,早上去咋不寻思着带上一个半个的,还白花钱让别人吃,真是钱多了烧得慌,我原先要知道你是这样的,怎么着我也不会去跟王媒婆搭嘎,让武子把你娶进门!”
张氏倒豆子般的说了一大堆,胸脯起伏明显是气着了,其实她起先没想着把话说重,只是起了个头,便越说越气了,这个侄媳妇儿打头次碰面,就不让她待见,变着法的顶撞她不说,还不把她放在眼里,若不是武子有那么段过往,她铁定把她家阿云指给他了,还轮的到她头上。
张氏气喘吁吁的盯着春花,她这会儿把话撂下了,她就等着春花跟她发火,只要她敢当着乔武的面对她不敬,她就更有说头了。
可出乎张氏的意料之外,春花竟然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