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杨燕宁眉尖一蹙,没再辩解。
岸上的人们也议论起来。杨燕宁落水,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办法上路,可是大家也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耽误行程,今日必然是只能将她留下了。
今日已经是二月二,三月前要抵达京都,错过了今日,哪怕是明日启程,行程也会紧张一些。杨燕宁这样的才貌家世,入选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若是因为错过了选秀之期而失去资格,损失不可谓不大,也未免太过冤枉。
刺史夫人杨常氏的脾性,在场的人也都知道几分,绝不是肯不明不白吃亏的主儿,这个李安然害的杨燕宁落水,若真错过选秀,那杨常氏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不过看杨燕宁的神色,似乎倒是不愿意追究。
也是了,刺史府到底也是官宦人家,与一介小民计较,未免有失风度,杨燕宁的做法才是淑女的体现。
然而,别人这么想,却并不代表李安然也这么想。
分明是杨燕宁落水,她有意出手相救,却被带入水中,杨燕宁却颠倒事实,反说是她的过错。虽然她不知道杨燕宁为什么这样说,但她也不能平白地被冤枉。
“杨小姐的话,我倒有些听不懂。方才明明是杨小姐失足滑倒,我没有拉住小姐,自己也落了水,幸而杨小姐不曾有事,不然李安然才是真的愧疚了。”
杨燕宁脸色一变,眼中一瞬间闪过极为复杂的情绪,被揭穿的难堪、不被配合的恼怒、怕被误会的顾忌,同时她的视线还在云臻的脸上飞快地掠了一下。
李安然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
这杨小姐莫非……
她深深地与杨燕宁对视了一眼,视线微微一转,也在云臻脸上溜了一圈。
杨燕宁忽然勉强一笑:“当时的危险发生在瞬息之间,倒分不清到底是谁连累了谁。罢了,万幸我与娘子都无性命之忧,也算是共患难的缘分。”
她扭头对杨常氏道:“娘,咱们回去吧,我累得狠了。”
杨常氏自然有些狐疑,自己女儿的话跟李安然互相矛盾,到底是谁先失足,谁被谁连累,还搞不清楚呢。
然而一接触到杨燕宁暗含恳求的眼神,她心中一软,到底还是点了头,不再多说什么。
“云侯救命之恩自有后报,恕我们先走一步。”
杨常氏向云臻和云璐点头告别,扶着杨燕宁一步一步地拾阶而上。
杨家下人早将马车驶过来,母女一上岸便钻入车中,径直地回城去了。
至于李安然这边,纪师师、云臻、云璐等人也听了刚才她和杨燕宁的对话,自然也是疑窦丛生。
纪师师轻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安然原本是蹙着眉的,此时却微微一笑,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说话同时,还将目光在云臻脸上悠悠拂过。
云臻眉尾一挑,回视着她。
一阵风来,李安然猛地打了个寒战,这才发觉自己脑袋仿佛有千钧重。
下一刻,就在纪师师、云璐等人惊讶的眼神中,李安然的身子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软软地倒了下来。
云臻恰到好处地一伸手,接了个满怀。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