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一派对两派之间隐隐的你争我斗熟视无睹。
而此时不管分处哪派他们都隐隐的看向大殿后面的养怡阁。
随着众人的视线无限延长,来到养怡阁。
养怡阁御案后面的夏睿帝低头看着跪在下面两鬓斑驳的老人,半晌才淡淡开口:“清远侯,你从先皇打天下开始便追随在侧,这么多年功德良多,大夏还需要你。”
“老臣谢过圣人抬爱,老臣愿为大夏鞠躬尽瘁,无奈老臣疾病缠身多年,这几年一直占着位子却未能为圣人做些甚么,老臣实在惭愧。圣人仁德心善没有嫌弃老臣,是老臣的福气。但老臣实在无颜继续占着位子,圣人应该择选年轻有为的后生接任老臣的位子。”
夏睿帝叹了口气,“清远侯有心了,好在有世袭罔替的侯爵在身,卿还能进宫陪朕说说话。”
“圣人抬爱了。”
清远侯连忙低头。
“朕还是想听听卿之建议,若卿离开,谁来接任此位何事呢?”
清远侯闻言身子一绷,头更低了些,一时沉默无言。
沉凝的气氛渐渐有些窒息,清远侯额头上渐渐渗出薄薄的汗珠,汗珠随着脸颊渐渐汇成汗珠在鼻尖下颌颤颤的跳动几下,啪的一声打在地上渗入羊绒毯里未曾发出一丝声响。
汗水迷糊了双眼,清远侯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恍惚又回到了几日前清河崔氏崔家主的书房里。
那日傍晚的夕阳透过窗棂投射进来,撒在崔家老太公身上,颇有些神秘莫测的气息。
“三叔,当年之事您老也是知道的,”他抿了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嘴唇,低哑的道:“先帝仁慈心宽,却也是存了心结的。虽先帝当年先帝不知为何压下此事未提,但不代表如今夏睿帝能忍。当今圣人是个明君,却也瑕疵必报。但凡他盯上了谁,要想逃过此劫实是难啊!”
“睿之,你既然明白,当也知道即便你告老归田,他也不会就此罢手。你这些年已经是一退再退了,难不成真打算把东西交给他。”
崔家老太公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嘶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书房里。
“我知道他不可能彻底罢手,但三叔,圣人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那东西,他不满世家桎梏已久了。三叔总不能让众家坐以待毙吧。”
当年先皇打天下,有两位大臣跟随左右,与先皇兄弟相称。
先皇排行老大,去世的郑家老太公为老二,崔家老太公最小,是为老三。
世家这些小一辈儿便习惯称崔家老太公一声三叔。
“哎,不好做啊!”崔家老太公摇了摇头,“圣人睿智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论五姓七望之大家,还是成千上百的大大小小世族之家,竟无一领军之人。咱们都老了,等咱们百年谁能统领世家......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啊!”
“那...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许沉重。
“哼,虽然世家势微,但圣人错就错在他太心急了。”崔家老太公轻哼一声,“哪怕圣人要掌权也要给世家留下一条活路。”
“睿之,你要离开便离吧,好生留好那东西,也许能保你家老小一命。”崔家老太公淡淡的道:“不过,睿之你要答应老夫一件事儿。”
“三叔吩咐。”
“你的位子要留给咱们的人。”
他记得那日离开崔府时背一直没有直起来,似有千斤重担。
今日跪在当今面前,他仿佛又感到了那种力压千金之压迫。
“圣人英明,大臣官职的更迭有圣人和吏部做主,想必以圣人的英明定会为大夏择一良臣。”
清远侯又低了低头。
“呵呵,”夏睿帝突然轻笑起来,“卿竟也学会了拍马屁呀,若朕一定要听你说呢。”
“回禀圣人,臣这几年因病常年无法入衙办差,对朝堂的诸位大臣都缺乏了解。”清远侯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夏睿帝,又连忙低了头继续道:“若圣人暂时没有人选,臣倒是觉得圣人可以办场考试,凡是觉得有能力胜任此位置的人皆可参加,圣人择优而录。当然考试的题目由圣人您裁定。”
“考试?如同科举一般?”
夏睿帝轻轻敲打着御案,发出清脆有力的节奏,如同敲在清远侯的心上。
“有点意思,此时容后再议。卿陪朕先去给太后庆寿。”
说着夏睿帝起身往殿外走去。
清远侯连忙跟上。
“对了,卿可知爱妃她身子已经康愈,今日会去给太后庆寿。”
夏睿帝侧头见清远侯脸上果然露了喜意,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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