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侯望着口若悬河,却总是说不到重点的老三媳妇,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惜姐儿到底为何早产?”
李氏兴奋的邀功被打断,讪讪的看了自家男人一眼,见裴东辛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听她说话,更别说给替她说话了。
李氏恨得牙痒痒,却无无可奈何,只能傻傻一笑,忐忑的道:“听说是...是三皇子...害大娘子早产的!”
“什么!”
清远侯、裴东柏、裴东辛顿时大吃一惊。
“不可能!”
裴东柏先反应过来反驳道。
“怎么不可能,是那几个稳婆亲口说的!”
李氏见自己被质疑,张嘴便顶了回去。
说完脑子里突然记起出宫前圣人那淡漠的语气,警告的眼神,还有福姐儿离去时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尤其是在圣人表态之前告诉家里人。
不是说不想给大姐讨个公道,而是以裴家此时的地位,根本不能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若是想做也必须在圣人的默认下,至少现在只能是这样。
昨儿圣人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想在自己掌控全局之前让事情再次失控。
尤其是这事儿牵涉到了三皇子。
其实裴彦馨根本没打算瞒着祖父和父亲,只不过,要看怎么说说多少,更要看从谁嘴里说出来。
她就是怕三婶说话不经过考虑,或者是经过她那颗无比混沌心考虑过的事情真相被说了出来。
不过,到底裴彦馨还是低估了李氏,事情仍是不可挽回的发生了。
裴东柏第一回见到三皇子时,便知道他是石霜寺里那个叫勿念的小男娃,虽然气质截然不同,前者淡漠疏离,后者干净纯粹。
但是他们都有同一双璀璨若星空的眼眸。
这双眼睛并不是谁都能拥有的,看到这双眼便知道是同一个人。
裴东柏不相信。或者是不愿意相信拥有这双眼睛的人会作出伤害自己女儿的事情。
也许世人心里都有维护美好东西的那种本能。
裴东柏慢慢也想明白了,皇宫里的人那里有简单的,即便是从小长在外面保留了一份纯净,身在那个位置也会逼着你把那丝真的东西消磨殆尽。
清远侯到底在官场沉浸几十年。即便是自己亲眼见到的事情也会在心里转几道弯,把各种可能都想到,自然不会因为别人说的几句话认定事情的真相。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圣人自有裁定,你们不要瞎猜了。”
清远侯打断了他们的争论,不想过多讨论此事。
李氏却不甘心,她觉得贤妃是裴家人,给圣人生了孩子,虽说是个小娘子那也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孩子,那也是大功臣。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总得给些补偿吧。
而裴家是贤妃的娘家,哪怕是沾点儿光也好啊!
“大娘子受了这么大委屈,公爹怎么能不管呢,咱们得给大娘子讨个公道啊!”
李氏眼见清远侯起身逐客。急忙道。
“讨公道?”
清远侯闻言住了脚转身看着她淡淡道:“贤妃娘娘是圣人的人,是商家妇,即便是讨公道也该是圣人说了算,圣人是三皇子的父亲,你是打算找圣人要说法呢,还是打算把清河崔家的大门给拆了?”
李氏一噎,对着公爹严厉的眼神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
清远侯却没有直接离去,可是继续道,“你今日之言行举止若是被圣人知道便是大罪,切莫管好自己的嘴。”
说完清远侯转身离去,裴东柏裴东辛也跟着离开,徒留李氏脸红脖子粗的咬牙切齿。
“福姐儿回来了让她过来一趟。”清远侯嘱咐裴东柏,“这丫头小小年纪,胆子倒是不小,一个人也不带就跑出去了,也不说让人回家送信儿去了哪儿。”
裴东柏无奈宠溺一笑。“这丫头的脾气还不是您惯得,总说她懂事儿,主意大,不让人管着她,早晚比当初惜姐儿还野!”
“再野也野不了多久了,过几年就得说亲了,再说这丫头妇容德功哪样也不差,规矩礼仪也都懂,总是拘着她,该把灵性磨没了。”
清远侯一点儿也不介意宠着福姐儿,反倒跟儿子攀扯,“你也没少惯着她,要不她院子里那只学人说话的鹦鹉哥儿是哪来的?”
爷俩说着都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他们嘴里的福姐儿此时面前正站着个一身黑衣袍面容肃然的黑面神。
此时裴彦馨那张娃娃脸特别有欺骗性,歪着脑袋抿嘴笑:“我是馨儿。”
黑面神虽然神情依旧肃穆,但对着个笑的甜腻腻的小娘子那身肃然的气息仍是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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