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妈妈却依然一副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的样子。顾成卉看了看她苍老了多的脸,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
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她朗声道:“林妈妈,当日给老夫人看病的大夫,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林妈妈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大夫姓郝,在羊角儿胡同上开了一间医馆兼药铺。他家就住在医馆楼上……老夫人用了他几十年了,一向都夸好的。”
顾成卉满意地点点头,对方才那个叫来了林妈妈的小丫头道:“你都听见了?现在去把郝大夫给我请来。”
眼看着小丫头蹬蹬跑远的背影,林妈妈面上浮起了一丝激动。顾成卉笑着望着她,手指着满满一院子的人道:“有劳妈妈,把当时拿了方子去抓药,日日熬药的人,都给我指认出来。”
林妈妈一边回忆,一边指了两三个人出来。这被指出来的人都已经被吓得面色发白了,如惊弓之鸟一般地走出了人群。
“你们几个,谁是负责按方子抓药的?”
没想到顾成卉话音才落,一个婆子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五小姐明鉴,虽然我是给老夫人熬药的,可是从没见过方子,也从没抓过药啊!都是乐妈妈抓好了药给我的……”
其余几个也忙着连声道“是啊是啊”。
“噢?原来是乐妈妈呀……”顾成卉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乐妈妈,笑着问那婆子道:“每一次她给你的,有几味药?都是什么?”
乐妈妈的额头上顿时汗津津的。
虽然早已严词警告过这几人不许乱说,可那时候毕竟孙氏还是说一不二的主母呢!可如今顾成卉掌握了下人们的生死,她们还能不能守口如瓶,还真是不好说的事……乐妈妈抬眼朝那几人打量过去,只见为首的婆子果然面上已经开始犹豫了起来。
“五丫头这是在做什么?莫非你是在怀疑嫡母不成?”一个突兀尖利的声音,猛地将几个下人给惊了一跳。
原来是孙氏在后边看到情势不对,出来干预了。“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用不着含沙射影的!”
“太太,我怎敢含沙射影?”顾成卉不慌不忙,笑着道:“既然父亲交代我管理下人,我自然应该好好儿问问,看看她们是不是尽心伺候祖母了……”
孙氏冷笑一声,也不动地方,抱着胳膊看着。
有了她在边上站着,顿时气氛就不一样了。顾成卉又催着问了几次,几个仆妇都只含含糊糊地道“记不清了”。
不必抬头看,也能知道孙氏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顾成卉缓缓地收了笑,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遍。头一个下跪的婆子,不必说,防线是最脆弱的一个了;叫她上心的是,有一个二等丫鬟模样的,一直便低垂着眼皮,一声不吭。可偏偏在说记不得的时候,她又是最积极的一个。
顾成卉朝她扬了扬下巴。“你——当真记不清楚了?”
“记不得了,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那丫鬟摇摇头,一口咬死了。——就算一时得意又如何?五小姐再怎么蹦跶,也是要嫁人的……这个后院,终归还是太太的。她才不信,五小姐能比太太还厉害些!
“噢,原来是这样。”顾成卉的语气突然变得极其轻柔,简直好像还饱含了疼惜似的。“祖母才去世了十二天,给她熬药的丫鬟就什么都忘了。你说——你这种百无一用的东西,我们顾家要来有什么用?”
那丫鬟脸色发青地看了一眼孙氏,依旧一声不吭。
顾成卉直起身,指了一个婆子道:“我记得你有一回替太太传话给我时,挺不客气的罢?”不,我也用不着你给我磕头,去替我办一件事,我便既往不咎了……你去给我找一个不入流的人牙子来,现在就去!”
那丫鬟扑通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跟人牙子说,我们这儿有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要卖——噢,不对,应该说是白给……我不但不要她一分钱,还多给她十两银子。只有一个要求:哪儿也不许去,只能将这丫鬟卖入京里最下贱的勾栏院中去……你可明白了?”顾成卉面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减过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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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惭愧了,昨天因为急着赶三更,写完了都没复查一下就发了今天打开一看觉得……好……尼玛……粗糙……
一开头就有句子不太通顺……内牛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赶,得好好写才对得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