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嗳哟,你没听说?”顾成卉一脸微微的惊诧,“这一次去就不带妈妈了。家里也需要留个人看着,妈妈老成持重,我是最放心的。”
许妈妈一愣,还不等她说话,只听门口琉璃石帘子一阵轻碰声响,忍冬也走了进来。见了顾成卉,忍冬忙行了一礼,道:“姑娘,这一次您可带我去?”
能问出这句话,显然在门口听见了二人的对话了。顾成卉立马皱起了眉毛,有些不悦地道:“你也留下罢,陪陪许妈妈也好。”说罢,似乎是不愿多说下去了,她站起身来,拿起了一卷书。
送客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白了——忍冬和许妈妈只好行过礼,退出了门外。忍冬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许妈妈道:“都是因为我不得姑娘喜欢,倒让妈妈也受了我的连累。”
“你说的是哪儿的话!我俩都是一般……不讨姑娘欢心。”许妈妈叹了一息。
二人此时走到了许妈妈屋子前,忍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对许妈妈笑道:“若妈妈不嫌弃,叫我搬进来与妈妈同住怎么样?我此时与细辛一个屋儿,有时住得确实不大——嗯,不大高兴。”
不知怎么的,许妈妈忽然觉得,这两天似乎忍冬一直就没离开过她身边——她下意识地有些犹豫,迟疑地道:“这……”
不等她把话说完,忍冬自嘲地一笑,打断了她:“妈妈莫非也嫌弃我是个没时运的?”
“那倒不是……”许妈妈见推辞不过,只好笑道:“你能搬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不过是担心你在细辛那边不好说罢了。”
“妈妈不必担心,那咱们就说定了!”忍冬闻言立时露出了一个笑,“我去叫个小丫头,帮我搬东西。”说罢她就转身匆匆走了。许妈妈见状,自己也回了屋去。
……与此同时,在西厢房里。
见她二人散了,顾成卉这才将窗户悄悄地掩上,走回了桌旁。桌上放着那本压根就没动过的书——她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一会儿,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门外响起了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姑娘——细辛姐姐叫我跟姑娘回一声,大少爷正往这边来呢。”
倒是比自己预计的要快多了——顾成卉忙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只荷包,揣进了袖袋里。走出门,她朝那小丫头笑笑,赏了她一角碎银子,那小丫头忙千恩万谢地走了。
顾成卉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加快了脚步往院门口走去。
正巧,才一出院门,她就瞧见顾明松和细辛二人,远远地正朝关月山居走来。顾成卉朝前迎了几步,笑道:“好久不见大哥,大哥好像倒胖了些。”
顾明松穿了一身竹青色的书生袍子,比两月之前看着果然有些不同了。他闻言笑道:“五妹妹上个月给我送了那么些好吃的,想不胖也难。——五妹妹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
“按理说,我实在不该在这种紧要关头打扰大哥。只是这个忙除了大哥能帮我,我再想不到别人了……”顾成卉长叹了一口气。
顾明松脸上浮起了一丝疑惑,随即笑道:“妹妹客气了。成日关在屋子里看书,我自己也闷得很——若是能帮上你的忙,我也只当是散心了。”
他生性温和体贴,从这句话里可见一斑——顾成卉顿时感激地一笑,道:“那就拜托大哥了!我这儿有件东西,需要你出府替我交给巡防司的沈骑都尉,以及一封短信……”
一边说,顾成卉一边掏出了方才的那个荷包,从里抽出了一块黑檀木精雕木牌,上面以阳刻写着“沈二”两字。一旁的细辛一眼瞥见,顿时惊讶得几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张着嘴,傻傻地看着顾成卉。
那不正是那块消失不见了的腰牌吗?姑娘是从哪儿拿回来的?细辛一肚子的惊讶、疑惑简直快把她的胸膛都涨开了——
顾成卉没空理会自己丫鬟的神色,将腰牌交进了顾明松手里。——初听见“沈骑都尉”的名号时,顾明松面上只是一派惊讶——毕竟任谁听见自己养在深闺的妹妹,突然和巡防司这样的衙门机关打上了交道,都难免吃惊。可是等他的目光落在那块腰牌上的时候,顾明松脸色却勃然变色。
“妹妹说的这位沈骑都尉,莫非魏国公沈家的二公子沈晏安?”顾明松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沉沉地问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