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进了屋,看到了桌子上的刻刀,桌下的解玉沙,一块块废弃的石料铺的到处都是,桌面都有了一层淡淡的玉粉。
小娥寻了把椅子坐下,凤槃坐在她的身边,问道:“你若睡不着,我教你山子雕可好?”
山子雕是一种玉石雕刻技艺,制作时先按照玉料的形状、光泽、绺裂进行构思,除去瑕疵,掩其绺裂,顺其光泽,使料质、颜色、造型浑然一体,取得材料、题材、工巧的统一。这门技术始于扬州,属于扬州的传统工艺。凤槃擅长的是金银制艺,但是为了能够提升店铺的经营面,他还是学了其它不少的技术。这一点小娥很佩服,他学什么会什么,似乎但凡只要是和制作首饰有关的,凤槃一学就能会。
“好啊,只是你不累吗?已经这么晚了。”小娥心疼凤槃。他做得活其实最累最苦,但是他却从来不说什么。
“没事。你瞧这块籽料,色泽暗淡,有用的不多,不过给你练练手是可以了。”凤槃将这块石料递给小娥,小娥接过时看见凤槃的手指一个个都裂开了,有几个还渗着血渍。
“哥,你的手。”小娥放下石料,下意识地捉住了凤槃的手。
仔细看了,这手已经是伤痕累累,看得是触目惊心。
小娥其实早就该想到了,这样寒冷的冬日,凤槃每日打磨石料,掐丝镶嵌,怎能不伤到手,加上粉尘的侵害,手自然就裂了。
小娥掏出丝帕,轻轻地将凤槃手上的粉末拭去。
然后,小娥松开手,起身道:“我去打盆水,再取些药来。哥哥,你等会。”
说着,不等凤槃说话,小娥便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便打了来水,拿来了药包。
小娥伸手将搭在脸盆边上的纱巾放进手中浸湿了,然后让凤槃伸手过来,细心地将伤口上的脏东西都给擦去,这才让凤槃将手浸到温热的手中。
“疼吗?”小娥能够想象热水对伤口的刺激是多么的疼。以前在乌雀村,冬日里洗衣服她的手也时常开裂,一浸水就钻心的疼。凤槃手上的伤比她的深多了,也一定会更疼一些。
“不疼。”凤槃简单地吐出几个字,然后又问道:“你在水中加了什么?”
“醋。”小娥道,“是小锦说得,加点醋对手上的皮肤有好处。”
“我一个男人需要什么好皮肤,加点盐就行了。”凤槃对这种女儿家的做法嗤之以鼻。
小娥愣了愣,忽然想起春梅婶常和她念叨厨房里的盐时常少了的事,想来是凤槃自己处理了伤口吧。
“哥,你真以为自己是铁皮铜骨呀。盐虽然对伤口有好处,但用的多了,也会让肉坏掉的。”小娥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她怎么早没想到凤槃手上的伤呢。
“我没事。大丈夫还怕这点小伤吗?”凤槃根本不在乎这点伤,将手从水中缩了回去,准备擦干。
“再泡一会。”小娥伸手抓住凤槃的手腕,用力一压,竟然让她成功地将他的手压进了脸盆中。
忽然地落水,溅起了一阵水花,落在了小娥的脸上。
“啊呀。”小娥好笑地伸手在脸上抹了抹。
凤槃看着小娥的样子,忽然笑了,竟也忍不住伸手用大拇指拭去了她脸上的水珠。
小娥微怔,身子不由颤了颤。
凤槃缩回手,垂下了眼睑,就见小娥的手正压在自己手上。脸盆中渐渐平静的水面下一只洁白的小手和一只黝黑的大手在手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娥低眸看了看脸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只压着凤槃的手,又惊又羞地缩了回去,脸上已是一片绯红。
“我再泡一会,药我自己上,你快去歇着吧。”凤槃似乎也有些尴尬,低着头,将另一只手放进手中。
小娥嗯了一声,飞也似得跑回了房间。
脱去外衣钻进被窝,她只觉心跳加快,脸儿发烫,刚刚她在凤槃房间都做了些什么?凤槃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太过亲近,总是不合礼数,小娥越想越心慌,结果翻来覆去的整晚也未睡好。
第二日,小娥见到凤槃时还有些尴尬,低着头就走了过去。
“姐,你怎么了?”小锦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好奇地问道。
“没事啊。”小娥心虚地回道。
“没事?我一看就知道你有事。平日里你一看到哥哥就哥哥哥哥的叫,今个却像是躲着他似的。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小锦凑上前,将脑袋搭在小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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